“我問的是安兒!我的安兒在哪兒?!”
探子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道:
“小的……小的在安王大營不遠處的一個山穀裏發現了大量敵軍的屍體,還有……還有我們定安軍的將士……隻是……隻是小姐的……”
“什麼?!”
瞿盛雄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一旁的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焦急地喊道:“侯爺!侯爺您保重啊!”
瞿盛雄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身形。他一把推開管家,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道:“備馬!老子親自去找!”
他踉蹌著走出大廳,管家連忙跟上,一邊吩咐下人備馬,一邊勸慰道:“侯爺息怒,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
瞿盛雄充耳不聞,腦海中全是女兒的身影。
從小到大,他都把瞿頌安當作掌上明珠,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如今,他卻連女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讓他如何能冷靜下來?
他翻身上馬,一揮馬鞭,絕塵而去,管家帶著一隊人馬緊隨其後。
瞿盛雄策馬來到探子所說的山穀,翻身下馬,眼前的景象令他心驚膽戰。
山穀中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有身穿定安軍盔甲的將士,也有安王叛軍的士兵。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地上淩亂的刀劍、散落的箭矢,無一不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的廝殺。
瞿盛雄踉蹌著走入山穀,目光在每一具屍體上仔細搜尋,卻始終沒有發現女兒的身影。
他的心沉了下去,仿佛墜入冰窖。
管家見狀,連忙上前勸慰道:“侯爺,沒有找到小姐,或許是好事。說不定小姐已經突出重圍,平安脫險了。”
瞿盛雄聞言,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強打起精神,點了點頭,
“對,安兒武藝高強,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沒事。”
眾人順著地上的血跡繼續尋找,希望能夠找到一些關於瞿頌安的線索。
他們沿著山穀一路向前,最終在一個懸崖邊停下了腳步。
懸崖邊上,一柄軟劍靜靜地躺在那裏,劍身沾滿了血跡,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瞿盛雄一眼就認出,那是女兒的佩劍。
他顫抖著走到懸崖邊,彎腰撿起軟劍,緊緊地握在手中。
劍柄上還殘留著女兒的體溫,可女兒卻不知所蹤。
瞿盛雄的心如同被利刃狠狠刺穿,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湧上心頭。
他緊緊地攥著軟劍,指關節泛白,雙目赤紅,淚水無聲地滑落。
“安兒……我的安兒……”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懸崖邊的一塊岩石上。
那裏,幾片破碎的布料在風中微微飄動,
瞿盛雄踉蹌著走到岩石旁,顫抖著撿起那幾片碎布,緊緊地攥在手中。
布料上殘留的溫度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觸感,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他雙膝一軟,跪倒在懸崖邊,淚水再也無法抑製,奪眶而出。
“安兒……我的安兒啊……”
他的哭聲在山穀中回蕩,悲戚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