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被自己嫂子的話給嚇住了,仔細想想,嫂子說的好像挺在理的,她以前也不是沒有私底下說別人閑話,老太太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這回就嚴重了?還不是因為秦氏的身份不一樣了!
隻不過,要向秦氏認錯賠禮,張氏雖然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心裏卻還是覺得分外古怪別扭。
兩個人又在外麵等了片刻,青嵐出來了,把門的認得這是公主身邊的大丫鬟,臉上早就揚起了笑臉:“怎麼是大姐兒自己過來了?有什麼吩咐一聲就行了。”
“辛苦你們了。”青嵐臉上帶著得體的笑,一人先給了十幾個大錢,現在可不是在秦家的時候了,她們主仆如今不缺錢,花幾個小錢收買人心,何樂而不為。
幾個把門的當即就笑的見牙不見眼,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公主身邊伺候的呢,他們這些看門的在顧家地位最低了,平素哪有個人正眼瞧一眼,更甭說打賞了。
他們看著別人同樣做下人的隔三差五拿到賞錢,心裏早就羨慕嫉妒的不成了。
“這位想必就是張家奶奶吧?”青嵐走了出來,客氣有禮的對著姑嫂兩人:“奴婢青嵐,是公主身邊伺候的。”
“原來是青嵐姑娘。”張李氏趕緊拿了準備好的荷包送上去:“難怪這通身的氣派,公主就是會調教人。”
張氏不屑的哼了聲,側過臉去,不過一個丫鬟,也值得嫂子這樣巴結。
張李氏險些被這個小姑子給氣死,常言道宰相門房七品官,青嵐是個丫鬟沒錯,那也是公主的丫鬟!張氏往日裏擺主子架子也就罷了,如今有事要求公主了,還這副頤指氣使的樣子,這哪裏是來求人的?
“張奶奶客氣了,這奴婢可不敢收。”青嵐笑眯眯的婉拒了張李氏送上來的好處:“兩位的來意,公主已經知道了,不過公主說了,二奶奶的事情雖是因她而起,不過到底是老太太出麵發落的,就算公主有心息事寧人,也不能不顧長輩的顏麵,兩位若是能求得老太太鬆了口,再來公主這裏也不遲。”
張氏本來就死死壓著的脾氣終於控製不住了,指著青嵐的鼻子就開罵:“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介奴婢,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青嵐心中有氣,臉上卻越發笑的溫和無害,眼神卻冷了下來:“二奶奶還是先顧好自己吧,青嵐雖說是奴婢,卻不是二奶奶您的奴婢,您就算是想要教訓奴婢,也要先把自己身上的事兒撕擼幹淨了,再跟公主通了氣兒,公主應允了,您才有這個資格管教奴婢。奴婢還要趕著回去伺候公主,這就不奉陪了。”稍微欠了欠身,直接轉身就走了。
給臉不要臉的,眼下都已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想在別人麵前抖威風呢!
張氏見青嵐這樣的態度,還想發作,被張李氏一把拉住了,硬拖到馬車邊,把手一甩:“姑奶奶這事兒我可辦不了了,我也沒臉回去見婆婆,姑奶奶自己坐車回去吧,我回娘家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姑奶奶自己看著辦吧,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說完直接丟下張氏,自己帶著丫鬟叫了頂出租的小轎,坐上轎子就走了。
張氏不料一直在娘家看自己和母親臉色過日子的嫂子竟然這麼大膽,甩臉子走人了,頓時更加氣憤,張家派來的人偷偷的打量著這位出嫁之後被夫家趕回娘家,一點不知錯,反而氣走了張家大奶奶的姑奶奶,暗暗撇嘴。
青嵐回去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秦舒,聽的秦舒控製不住的笑:“這還真是,這樣的小姑子,也難為張家大奶奶了,行了,這事兒就先到這裏,張氏還是要回來的,不過這回我可不會叫她好過了。”
文清果然不愧是精通蠱毒的人,很快就有了決斷,顧夫人的確是中了蠱,而且這還是一種比較少見的蠱毒。
“腦蠱?”秦舒聽著這個名字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蟲子跟腦子又有什麼關係?
“算是一種殺傷力比較小的蠱蟲了。”文清既然得出了結論,就開始思考該如何救人:“這種蟲子的卵是透明的,個頭也特別的小,不易察覺,能夠通過呼吸進入人體,破卵而出之後,會逐漸的向著頭部遷移,噬咬破壞大腦,在這過程裏,人會逐漸失去意識,陷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直到在昏睡當中喪命。”
好生惡毒的手段!秦舒聽的毛骨悚然,破壞了腦子之後,那豈不就跟癡傻無異了?什麼人這麼大的能耐,竟然能將腦蠱下到顧夫人身上?為什麼是顧夫人這樣一個內宅婦人,而不是顧家幾個挑大梁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