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清醒後的唐瑾是從張子清的口中慢慢得知一切的。
那天，張老師在慌亂中看到了那條金色路，來不及多想便衝了進去，出口竟然是古籍書庫裏存放鎮館之寶的地方。
保護經書的玻璃罩子被摔得粉碎，驚動了書庫裏的老館長——防盜門打開的一瞬，他們才確定自己得救了。
奇怪的是，老館長看著他們的神情，似乎是見怪不怪……
“你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難道是之前複習考試拚得太猛？”
唐瑾撇了這不著調的老師一眼，卻意外地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烏金石’——那石頭失去了原先的光澤，灰白的顏色像是石膏的碎塊，“這是……”
“哎？”張老師抬了抬手腕，“什麼時候變成這模樣了？我是不是上當了？我要去退貨！”
老師求你省省吧！
在唐瑾昏迷的這些時間裏，陸暝就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隻依稀覺得，如果不這樣，這個人就要醒不過來了……
畢竟，發生在唐瑾身上的事情，總也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理解和表達。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
唐瑾忽然問，陸暝嚇得一個哆嗦，扯出難看的笑臉瞅著身邊的人，“秘密？我有嗎？”
“是誰說，等我們出來了就告訴我？”
校園仿佛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圖書館離奇死亡的風波正漸漸地過去，這期間，林楠來找過他們一次，她們說唐瑾之前介紹的那位法師很靈驗，用障眼法擋住了她們身上恐怖的症狀——隻是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
那顆臼齒依舊下落不明，不知在什麼地方，蓄勢待發。
“那不是為了誆你別鬆手嗎？”陸暝嬉笑著打了個哈欠——那一瞬，唐瑾眼中的世界又一下子清靜了。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鏡，輕輕地擦拭，卻忽地聽到遠處有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碎碎念道：
【眼睛，眼睛。】
眼睛。
左眼那種火燒的痛楚又一次襲來，他下意識地死死捂住，卻無濟於事。
“唐瑾，你怎麼了？”
“我要退社。”
“啥？”
“老子說，老子要退社！”
陸暝的手輕輕地覆在他的手上，他從疼痛中漸漸清醒，視線變得清晰，陸暝的包子臉就擺在他眼前，“你說，如果那時候我鬆了手，你會怎麼樣？”
如果他鬆手，那麼自己就會墮入永世的黑暗——這一點，唐瑾一直都很清楚。
“看你這樣子，心裏應該有數。”
陸暝的眼睛驀地睜大，用格外誇張的方式朝著四麵八方大聲地吼叫，周圍的師生露出敬而遠之的表情——他們確定這人是個神經病。
唐瑾耳邊那折磨人的聲音卻忽地停住了。
“唐瑾，我的那個秘密，已經不需要告訴你了。”他說罷，緊緊地握住了那隻冰冷的手，溫暖的觸覺一直延伸到唐瑾的心裏。
——要考試了上自習啊，唐瑾快看看哪裏有空位！
——這間滿了，換了一間吧……
《校園怪談之圖書館的鬼娃娃》。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