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池見張天關承認這詩是他所作,立刻冷笑數聲“哼哼,豪情壯誌?不知這首詩是不是還有這麼一層意思,清國想要中原這顆大柳樹,不占領中原不罷休,如今占領了中原,你卻喝上了苦酒,在你的意思,明日那枯榮,就應該是明朝的榮,朝廷的枯了!”張天關大吃一驚,周圍的人也是到吸了口冷氣,這歐陽雪池不虧是白手起家的商場高手,計謀使用的如此厲害!先是和張天關攀舊情,之後在誇讚他的見識,文采,最後在其得意之時,說出這首反詩,帶其承認,立即變臉,喝破玄機!叫張天關反駁不得!“你沒有話說,便是承認了。這詩是你自己做的,也怨不得別人,莫要生氣,大不了日後初一十五我給你燒黃紙。”歐陽雪池大笑著轉身即要離去,卻被張天關一把拽住,隻見他滿臉悲憤道“歐陽兄,我與你近日無怨往日無愁,你為何這樣害我?”歐陽雪池用力甩開張天關的髒手,擦了擦自己的衣服,仿佛是碰了世間最汙穢的東西,橫眉道“你是什麼東西,怎敢和我稱兄道弟?”張天關聽後大怒,大手一揮竟是要毆打歐陽雪池,歐陽見之沒有絲毫害怕,提腳一踹,就把那張天關踢踹到了幾米開外。歐陽雪池輕蔑的看著張天關,道“實話告訴你,我是奉了鼇拜鼇少保之命來當眾揭發你這反賊的真正麵目,免得殺了你,日後還有閑雜的文人,以這做文章!今日費些功夫叫你閉嘴,也省得日後麻煩!”張天關被他踢的斷了兩根肋骨,又痛又氣,竟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妄我一世慎言慎行!到最後竟還是防不勝防,瞎了眼,結交了你這麼一位‘好朋友’,被你暗害,想那‘我心竭誠懷明月,兩袖空空過清風’也是你的傑作吧!”張天關怒極反笑,滿口鮮血,倒也是頗有威勢,在場有不少人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今日我張天關枉死於此,就是被這等奸佞小人所害,日後我親自報不了仇,也叫我的後人手刃你這狗賊!”歐陽雪池聽後大笑“你這樣的反賊,朝廷會給你留下一男半女麼?倒真是天真的緊,即便是你的子孫有活下來的,也是在那遼北寧古塔了,怎的找我報仇?我勸你把這貪汙賑災的罪名也乖乖承下,朝廷要是高興,也許會給你來的痛快些,你要是拒不認罪,你的那些兒女,哼哼,下場不會比你好多少。”威脅,赤裸裸的威脅!言下之意,隻要你張天關否認了這罪,我歐陽雪池就會對你的那些兒女下手,叫他們活不成!
張天關到底也是為過官的,這樣的話怎會聽不出來?他橫了橫眉,大喊到“歐陽雪池,那賑災之銀非我所得,逼迫我也沒用,你最清楚,即便是死,我也不叫你這奸佞得意!”言畢,竟是又從口中湧出了一道鮮血,“哼,你已是階下之囚,還這般嘴硬,到了這種地步,也不是你可以說的算的了,過不了......”吳之遊說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了,原來是那堂下張天關已經倒在了地上。
兩邊小差忙上前查明狀況,探過鼻息,開了口齒,一年輕小差上前秉道:“大人,反賊畏罪自殺,咬舌自盡了。”吳之遊當下冒出一身冷汗,幾乎癱在這官椅之上,這張天關本不該輪到他這樣的小官來審,而是要送到京城開堂的!可歐陽雪池偏偏要再給他套上個貪汙的罪名,硬是要私自開堂審問,歐陽是鼇少保的親信,吳之遊他一個官位還沒有做熱乎的知府,怎麼敢和歐陽說一個不字?於是便升了堂,後來審出張天關卻是寫過反詩,吳之遊立馬鬆了口氣,可是誰想到這張天關性子如此之烈,竟在堂上自殺了!朝廷重犯,在他這揚州府死了,這幹係,還不是他吳之遊擔?這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