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雖是忙於國事,可是抽空也會來探望母親。
相比於那些呆在後宮日盼夜盼的女子,她已經是例外了。
她還在奢求什麼呢?
王來喜縱使感慨,也不敢當著太後的麵前評論什麼,隻能緊閉著嘴,低頭聽著。
這麼多年,用盡心機,誰能想到一個半百的老夫人曾經有多麼心狠手辣,也罷,哪一代的帝王背後沒有這樣奪位的故事呢,無鬥不成宮。
太後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在宮裏頭一輩子,竟然連個掏心話的人都找不到,就連王來喜到這個時候也是緊閉著嘴,太後當然知道奴才們的而心裏懼怕著什麼,都是身不由已。
不過也就是怕自己再發脾氣,一不小心身首異處了罷。
“枉我進宮五十載,竟連個說真話的人都沒有,也罷,都是苦命的孩子!這深宮大院裏,也確實不能掏心掏費的對誰,吃虧的總是自己啊!”然後對旁邊的丫頭使了一個眼色,丫鬟遞過手來,熟練地扶著老婦人走出了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內響起震天的響聲,:“恭送太後娘娘!”
“恭送?我這老太婆,恐怕再過段時日,就不是恭送,是送終咯。”
太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長歎一聲,也許也隻有這個時候,這個冷冰冰的房間能夠算是有一點人氣罷了,最悲生在帝王家。
想想當年十六七歲,正是花季。
傅彥氏族三名姐妹紛紛被選入宮中秀女。
當今的太後傅彥簾正是其中最小的一位,也是最善良最單純的一位。
可是時光荏苒,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傅彥簾也從當初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娃娃變成轉身變成權傾朝野的太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中辛酸事,又有誰人知。
金鑾殿上,早朝。
“王大人,聽說沒有,昨天皇上下旨要將那紀雲格格嫁給秦書朗了呢!”說話的是一個個子不高,但是體態隆重的小老頭,“可是……他不是漢人嘛,況且還是有了妻室得人!”
小老頭口中的王大人頻頻的點了頭,“是啊,別說是漢人滿人了,就單單是有了妻室這一條也不符合啊,這不是丟了我朝的臉麵嗎!”
旁邊聆聽的一位年少的官員卻朗聲厲道:“大人,您是滿人,那您娶了紀雲格格可好?”
年輕的少年一身戎裝,是禦前一品帶刀侍衛,龍鬆將軍。
剛剛立了戰功,自然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看見有人在私下議論紛紛,也甚是看不過眼,隨意調侃了幾句,劉大人也隻是歎口氣不敢作聲反駁。
秦書朗獨自一人站在一旁,不理會其他人的閑言碎語,等待著皇上的到來,對於他來說,這些年冷嘲熱諷也聽得不少,是人是狗早就分清楚了,也沒有必要和他們去理論。
“咳咳,皇上駕到!”王來喜捏了捏嗓子,示意大臣們停止議論,秦書朗的壞話傳到劉賢的耳朵裏一定不會作罷。
再者說,經過了昨日的事情,王來喜是鐵了心的要巴結秦書朗,自然會幫著秦書朗一些,也隻有他最清楚,在萬歲爺的心裏,到底有秦書朗多少位置。
眾大臣安靜的閉上了嘴,畢恭畢敬的一起朝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咳咳!”劉賢的身體早就有恙,隻是一直在硬撐著,再加上最近為了紀雲的婚事操勞,端的是沒有睡過幾日的好覺。
“皇上,微臣有奏。”
望向大臣中間,是秦書朗的位置,劉賢點了點頭。
“秦愛卿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