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林不敢在往下想,便做出抉擇,隱蔽觀察,是否能發現點什麼。
幾個時辰後,快接近中午,被折騰一夜的王子林,沒發現異常。但寒冷饑餓在向他襲來,他正要下山回局裏,向張局長彙報這裏發生的情況,在弄些吃的,回到山上繼續監視。
這時,突然傳來唰唰的腳歩聲,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忽的拔出槍緊盯著,一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子,徑直來到張紅石碑前,呼呼喘著氣停了下來,鬼鬼祟祟回頭見無異常,便彎著腰用力一推石碑,露出一個人能鑽進去的洞,等這人鑽進去,石碑又恢複原樣。
當這人轉身讓王子林,驚訝地認出,他就是張紅的幹爹林教授。忽然間他清楚,這是注假墳,昨晚出現的女假鬼,就是在這地方失蹤的,難道這個假鬼就是…
很快石碑又打開,這才打斷了他的深思。隻見林教授出來後,關上了石碑又朝原路下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從隱蔽的藤棚出來,走到墳前學著林教授動作,將石碑推開一看,裏麵不算太大,共分兩格。微弱的蠟燭光從裏屋射出來,便傳出嘟嘟的發報聲,好家夥,這假墳是敵特的窩。他鑽進去衝進裏屋,舉槍指著一個披著長發,正在聚精會神發報的女人大吼,舉起手來…當他話音剛落,頓感這背影眼熟,就是這突然的感覺,讓他舉起的槍慢慢朝下落。
《六》
上回說到王子林舉槍指著,這個正在給台灣發報的女特務,猛然間,她哪熟悉的身影,讓他頓感好眼熟,難道她就是深愛著的戀人張紅?
王子林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從院宅和張紅分別後,林教授沒有讓她繼續讀書,而是逼她去軍統特訓隊,接受嚴格訓練,成了一名特工,她才清楚幹爹是早已潛伏江市,軍統情報站長,少將軍銜。大學教授是一個幌子,那次憲兵要抓王子林,是為了讓他更深的潛伏,用一般人不知道的軍統緊急符號,幫助張紅救了王子林,但讓林教授始料未及的是,逢場作戲卻讓張紅和王子林,真誠的相愛了。
當大軍壓境,林教授領她來到這裏,早已修好的假墳裏,給她的任務是發報,聽他的指令。江市陷落後,接到指令,裝神弄鬼讓同夥搞暗殺,和潛伏醫院的敵特用醫療技術殺人。讓社會處在一片恐懼,影響新生政權的推動和發展,這才出現林老頭被鬼嚇死的慘案。
這時,正在發報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放下還沒有發完電報的耳機,忽地拔槍站起,轉身將槍指向對方,隨著時暗時明的燭光,看清對手是誰,啊、的驚歎道:子林,怎麼是你,讓我等得好苦,我這是幹爹逼的,今後你會理解,想不到我們多年後的今天,相逢是在刀槍下。太殘酷了,如果你還愛著我,快帶我離開這裏,去過我們太平的日子。
嘿,王子林冷笑一聲說,你錯了,我要的生活沒有戰爭,隻有和平,反敵特是讓人們過上安寧的生活,想不到我愛的女人,卻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希望你迷途知返,讓你父母在天之靈,看著你走上正途。
當他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不許動,把槍放下。談情說愛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若不是忘了一些事交代又轉回來,我還蒙在鼓裏。
這聲音好耳熟慢慢轉身一看,是林教授出現在眼前,便笑著說,我和張紅的愛你是知道的,她不告訴我咋知道這地方…
想蒙我,我是誰,軍統情報站長,早就知道你是共黨,可惜那一次為了更深的潛伏,假戲真做放走了一個共黨得力的情報員,早知道你就是被抓捕的情報員,今天你能站在這裏嗎?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這時,王子林將槍丟在地上,趁他放鬆警惕。忽地一腿踢掉他手裏的槍,兩人廝打起來。
張紅提著槍晃來晃去不知幫誰,突然,林教授話硬邦邦地說,為黨國效忠的時候到了,快開槍打死這個共黨。
此時的張紅,處在隨波逐流的境地,王子林趁熱打鐵地說,莫聽他的,這些年他是在利用你,趕快邁出光明的這一步,王子林的話音剛落。忽地被壓在地上。
眼看心愛的人有危險,她知道子林那裏是黨國特訓隊教練幹爹的對手,在說走到這一步是他逼的,在糊塗下去咋對得起父母在天之靈。
幡然醒悟的張紅,沒等幹爹高揚起的鈍器砸下去,衝上去一槍柄砸在他頭上,林教授一聲哎喲,還沒反應過來已倒在血泊裏死了。
王子林暮地站起,見她有些後怕安慰她道:就當是一場噩夢,忘了他吧。
嗯,張紅應了一聲說,快去桌上打開那個小鐵盒子,裏麵有你們需要的秘密,是他交給我管著的。
王子林匆匆走過去打開鐵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張折好的紙打開一看,是敵特潛伏江市全部名單,和工作單位住址,有兩個是醫院醫生和護士長。
一陣激動的他,拉起張紅走出假墳,火急火燎下山回到局辦公室,他讓張紅在門外等候,一人走進去,一聲報告,將正在看一份文件的張局長,抬頭一看,見是顯得有些蒼老的王子林,忙放下文件說:聽說你昨晚一人去闖鬼門關今天一早還不見你回來,都為你焦心,見著你放心了,見你這樂乎樣,一定帶來好消息,快過來說。張局長說完遞過一杯他還沒有喝的水。王子林上前幾步從他手裏接過杯子,一氣喝完,將敵特潛伏名單遞過去,將偵查情況和張紅的事都作了彙報後。張局長接過敵特潛伏名單,嘿嘿笑著說,打狼行動圓滿完成,隻等收網,可以將市委部署的反特工作,很快畫上一個句號了。
我們的勝利和你那一位是分不開的,快把她請進來,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嘛。
幽默的張局長,逗得王子林樂呼呼的笑著走出去。很快將張紅領進辦公室,忽然間,張局長收住笑,見低著頭走進來的姑娘好眼熟,仔細一看,驚訝地說:孩子,怎麼是你…?
好耳熟,張紅抬頭一看,父母被害冒死救她出城的張叔叔,正是張局長,便竭力穩定情緒說,張叔叔我…她哽咽的在也說不下去了。
張局長忙安慰她,孩子莫難過,你的事,子林已告訴我,你是被逼的,雖然你誤入邪途,但也是這個重案唯一立功的人。
頓了頓,他見岌岌難解的王子林。將話轉開,子林,她就是我跟你提起一定要找到革命烈士的遺孤,就是她。那時,她父親是我們地下黨書記,母親是交通聯絡員,我奉命打入日本特高科,專管政治案,她父親是我單線聯係人,地下黨出了叛徒,遭殺害,是她父親的英勇就義讓我沒有暴露,敵人要斬草除根,我知道後趕到學校,領著她在敵人還沒有戒嚴逃出城。後來敵人懷疑我,但沒證據。日本投降後,我隨野戰軍南下,直到解放戰爭勝利,我被調地方工作,一直沒有放棄找她的念頭。
不說了,時間很緊,子林,你送張紅去後勤處,交給他們安排好後,趕回辦公室,召開打狼行動的收網緊急會議。
等反敵特勝利後,我領你們去看望他們,聽說當地政府,已將他們屍骨轉入革命公墓!
等他們走出去,張局長拿起電話搖響了軍管會和各科室電話,打狼行動收網開始…
尾聲
潛伏敵特按潛伏名單無一漏網,市委領導給有功人員進行表彰!
而後,他們踏上北去的火車,來到革命公墓,找著她父母的墳,鮮花放在二老的石碑下,她哽咽的說,女兒來看你們了,我為有你們而自豪!請你們放心,我會照你們的路走下去,今天張叔叔領我們來到這裏,還有你們未來的女婿王子林,他們和我一樣很想你們,因為你們是他們心中的英雄!雖然我失去你們的疼愛,但我得到了現實環境的關愛。你們的血沒有白流,是為了勝利的這一天,如果你們活著看到勝利該多好。
我們要回去了,親愛的爸爸、媽媽,你們安息吧。等到清明節的到來,我們在來給你們和這裏的烈士們掃墓。話音剛落,嘩,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
寫於貴州省盤縣城關鎮小觀音寺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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