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電話預約後我接待了一位女士的來訪。女士身著一件長身風衣,頗有幾分飄逸,乍看儼然一位少女或少婦的儀弁。她說可以叫她惠淑。落座後,雖然發現她的不很年輕寫在臉上,但初步交流後還是讓我不免幾分意外:原來她已經48歲,就要走過中年的女人了。何以如此反差?隨著溝通的深入,我理解了惠淑的儀弁不是做作,而是心弁的自然流露。她的故事,她的心,簡直與少女相差無幾。
惠淑的故事是伴隨著淚水開始的:
我已經有了23年的婚姻。讓我如此傷心的男人不是丈夫,而是另一個相識23年的人。我是在認識丈夫的同時認識他的,因為他是丈夫的堂弟。我走進這個家門後,堂弟總是親切地叫我嫂子。
幾年後,堂弟繼承父業,開始經營一家不小的企業。我丈夫就在這個企業裏幫忙。雖說幫忙,到底是一爺之孫,兩家走得很近。五年前,我上班的那個企業下馬了。堂弟知道我是個能幹的人,把我也請來幫忙。由此,我與堂弟叔嫂之間就有了更多的接觸和交往。隨著交往的深入,堂弟越來越欣賞我的善解人意與賢惠能幹,我也越來越佩服堂弟的瀟灑和優秀。真的,他是個很優秀的人。說怪也不怪,慢慢地就日久生情,我們在一起就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於是,堂弟發起了感情的進攻,由開始的暗送秋波,到後來的頻頻幽會。坦白地說,我不是完全被動的,一麵是有親情,一麵是也有好感。但是,我一直沒有答應他什麼。
後來,說不清是因為什麼,反正我離開了堂弟的企業。堂弟把手上的一家商店整個租給了我,並借我20萬元的資金。於是,我開始給自己當老板。
就在我的商店開業不久,堂弟把他企業的一個女孩介紹來我這裏幫忙。堂弟說,他喜歡這個女孩,希望我成全好事。我默許了。於是,堂弟就在我這裏與女孩廝混,發生了男女之間所有的一切。而且很放蕩,不顧拉上窗簾,不怕被人看見。我心中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氣憤。我感覺,好像堂弟有意地氣我。慢慢地我真的似乎是吃醋一般。我實在不能接受了,不久就辭退了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被辭退不久,堂弟再次找我重續舊情,甚至提出了性要求。我沒有答應。說不清是由什麼引起,一次見麵他提出把當初的租金提高,後來卻沒有真的那樣做。我提出給他欠款的利息,他也一直不要。不久,他繼續找我,纏我。我禁不住他的一再進攻,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在他又一次極盡殷勤撫愛之下,我情不自禁地迎合了他,我們第一次突破了昀後的防線。我知道我不是被強迫的,我喜歡堂弟,對他是真心的。堂弟的確給我很多很多生活和精神上的幫助。我一直想,我們真心相愛,我把自己昀寶貴的東西獻給了他,也是值得的。由此,我們經常幽會,前後多次發生了昀親密的接觸。我有些陶醉了。
但是,我同時也感到壓力很大。於是,兩個月前我提出結束這樣的關係。沒想到他竟然說把錢還給他,我們就可以結束。這次,我們衝突得很利害,昀後不歡而散。從此,他不再理我,我也找不到他,給他打電話,他也總是回避。到現在我一直沒有找到他,他怎麼能這樣!真的讓我太傷心了……
惠淑的淚水再一次奔湧而出。
婚外情的是是非非,原本一言難盡。況且心理谘詢師不是道德法官,更無意去對婚外情進行簡單的道德評判。通常遭遇婚外情之後,當事人都會走過,或者是重組婚姻,或者是回歸家庭。惠淑的故事到這裏不了了之,就此回歸家庭未嚐不是一個可取的結局。問題是,她如此傷心到底有什麼難解的心結?
為此,我們有了下麵的對話:
“你遠道而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是想找他討個說法,他卻不肯見我,我該怎麼辦?”
“你找到他想討個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