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一會兒便去吧!早些去也能讓我省點心。”柳月新見她應了,便說道,卻一點反轉的餘地也不留給陸爾雅。隨即叫了身邊的念桃,吩咐道:“去找人備好轎子,送陸姨娘去挽山寺!”
有必要這麼著急麼?陸爾雅隱隱覺得這件事情與遊姨娘是有關係的,但是眼下遊姨娘去了的消息她們以為自己是不知道的,所以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提,何況她們也沒說冬兒來過淩雲居的事。
“到了廟裏有什麼需要的,隻管向從容說來。”柳太君突然開口說道。
“多謝奶奶!”謝了她一聲,陸爾雅有些吃驚的看了她老態的臉一眼,她何時竟然這般關心自己,不會是以為自己那天晚上真的跟夜狂瀾圓房了,眼下肚子裏就有希望了?
隻聽齊氏也道:“是啊,陸姨娘這可得好好的保重著身子,可別有個意外。”說完,她似乎又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連忙又淬了一口口水道:“呸!瞧我說的這都是什麼,陸姨娘可別放在心上。”
陸爾雅含笑,回道:“齊姨娘有心了。”
“得了,你回吧!看看可有什麼要準備的,趕緊讓丫頭們準備好。”柳月新見著她站在那裏也無話,便道。
陸爾雅向她幾人辭了禮,便出了暖香閣,隻見皎月正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她,心裏不覺一暖,到底在身邊,還是有人關心著的好。
如今,誰真心待她,她便真心回報。
到了挽山寺,已經不知道是多時了,凡是都有著丫頭們打點,加上又有於媽媽跟著,所以陸爾雅一路也沒怎麼管,想是太晚了,便未去拜見主持,由著監寺無塵大師帶她入住了東廂的西院。
挽山寺其實就在東洲的城外,並不遠,而且出來的時候還從刺史府的門前路過了,然卻真的隻是路過而已。寺裏一年所有的香油錢幾乎是由著永平公府所捐,所以眼下陸爾雅倒是成了這裏的座上客。
一夜無話,大家也都勞累,便歇下了。
這一次隨行的除了皎月跟小鐲之外,還有於媽媽跟從容,其他在有四五個粗使的小丫頭,陸爾雅也叫不上名,反正都是些生麵孔。
不到半夜,陸爾雅卻怎麼在也睡不著,總是覺得是自己有些認生了,外間伺候著的皎月跟小鐲睡得正死,她也不好把她們叫醒來說話兒,便披上了寺裏專給她準備好的淺白色緇衣走到院中。
話說著挽山寺到底是在山裏,與家中不同,除了多了些寂靜之外,便是四下的蟲鳴之聲。月華如水,瀉流滿園,幾朵黃色的夜來香上麵已經打著了露水,時而迎風拂過幾縷香氣。陸爾雅從來不是那等惜花之人,當下便摘了兩朵在手心裏把玩著,卻實在是無趣得很,便借著月色出了院子。
逐到另外一個院子,卻發現此處安靜得有些詭異,院中又竟是些過百年的蒼鬆翠柏,風一吹,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音,不由叫她背心泛冷,準備轉身立刻,突然覺得頭頂上有什麼東西冰涼涼的滴落在臉上,用手一摸,竟然有些黏稠,發現居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