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無從反駁，裴珩看向她的眼中，更為厭惡：“薑瓷月，朕恨的一直都不是你嫁給秦照那個混蛋，朕隻是恨你，背叛了朕，同樣也背叛了你自己。”
“如今你落到朕的手裏，那朕一定會讓你親眼看著朕娶妻生子，甚至是兒孫滿堂，在這之前，朕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要你的命，你這條命是朕的，除非朕點頭，不然你連死都不能，懂嗎？！”
見她因為自己的憤怒，渾身顫抖，裴珩眼中明顯又多了一抹譏笑，繼續說道：
“三日後，便是江相嫡女入宮為妃的日子，朕到時候自會派人將你從這裏接出去。”
話音剛落，薑瓷月看向他的眼中，明顯有著困惑：“你要放了我？”
他恨她恨成這樣，又豈會如此輕易的放她離開，再則薑家已滅，她若真離開了這裏，又該何去何從。
裴珩被她的天真逗笑：
“朕說過，想讓朕放過你的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主動跪下來給朕磕頭認錯，求朕原諒你，朕興許還會考慮一下，不然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朕！”
薑瓷月聽到這話後，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對他恨之入骨：
“與其讓我跪著求你，你還不如直接拿刀殺了我。”
隻要她一想到自己的父兄皆死在他手裏的時候，就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扒皮抽筋，又怎麼可能會給他下跪求饒。
“ 殺了你？你做夢！就憑你對朕做過的那些事，若是朕真的一刀殺了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朕要的，是慢慢的折磨你，讓你以後想起朕時，都會不寒而栗…”
裴珩戲謔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曖昧的靠近她的臉頰，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讓她下意識的繃直了身子。
“你知道嗎？從你嫁給秦照的那一刻起，在朕的眼裏，你不過就是條髒兮兮的野狗，朕是見你可憐，才給你這次機會，放你出去伺候朕的愛妃，你可千萬別不識好歹。”
“呸！”薑瓷月神情厭惡的衝他吐了一口血沫：“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的施舍，你休想在折磨我。”
“是嗎？”
見她動怒，裴珩反倒笑的越發張狂：
“你是不需要，可你妹妹薑寧兒她應該很需要吧…”
時隔一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薑瓷月，猶如瘋狗一般，恨不得撲上去咬掉他的一塊肉：
“裴珩，你就是個瘋子，你怎麼敢提我妹妹名字的，當初要不是你汙蔑我薑家勾結叛匪，將他們親手射殺在城門外，並屠了我薑家滿門，我妹妹又豈會早早的離開人世，你知不知道她被你殺死的時候，僅僅隻有五歲…”
說到最後，薑瓷月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這一年裏，不管裴珩將她折磨成什麼模樣，她都不會再他麵前掉一滴眼淚。
這是第一次。
隻因他口中的薑寧兒，是她唯一的親妹妹，卻在一年前，死在了裴珩的手裏。
從那一刻起，薑瓷月就知道，裴珩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裴珩：“你恨朕嗎？”
“恨！”
她恨不得將他撕碎給自己的家人陪葬！
“恨就對了，朕不過是用來你當初對付朕的法子來對付他們，有何不妥，無非就是他們命短，死的早，可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說你有什麼資格恨朕，你該恨的那個人，理應是你自己才對。”
裴珩囂張的笑聲，在這間四四方方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洪亮。
淚水順著眼眶一路往下，略帶鹹意的淚珠，冰冷的劃過她臉上的傷疤，緊接著便是一股刺痛襲來。
可比起心底的痛，不過九牛一毛。
裴珩說的沒錯。
她該恨的，的確是隻有她自己，如若當初下藥時，她能在大膽一些，將那碗濃茶換成劇毒。
那如今的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