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鳳儀的“財經小說”與中華文化旋風般地刮過。
她的“財經小說”成為搶手貨,在大陸掀起一股突如其來的“梁旋風”。“旋風”如同“陣雨”,畢竟產生轟動效應。
梁鳳儀1992年2月在香港政府市政局和香港藝術家聯盟主辦的藝術家年獎中,獲“1991年度最佳作家”稱號。
梁女士1949年出生,先後在香港、英國、美國受教,1985年獲香港中文大學博士學位,後在香港商界和金融界任職,成為香港商界知名的女強人。
梁鳳儀1986年開始撰寫專欄,1989年開始寫作小說,到去年11月為止,出版小說25本,散文25本,被公認為香港著名的暢銷書女作家。
有人懷疑梁鳳儀花錢請人捉刀代筆,我們當麵向梁鳳儀提出人們這一懷疑,她笑了。不等她開口,在旁的幾位熟悉她的先生紛紛為她做證。她非常忙碌,當然寫得非常之苦。她當眾伸出磨出老繭的右手告訴大家,她不用電腦,極少郊遊、娛樂和看電視,像一部寫作機器,每日從淩晨直至深夜,甚至通宵達旦。她的刻苦和高產令人不可思議。
梁女士的小說多以香港風雲變幻的商界為背景,以呼風喚雨的女強人為主人公,以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為中心,融財經知識、經營手段於悲歡離合的商戰之中,創造出與以往言情小說風格迥異的“財經小說”係列。
梁作在台灣、加拿大、東南亞各地亦頗受歡迎。
梁氏小說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有:《豪門驚夢》、《醉紅塵》、《花魁劫》、《風雲變》、《千堆雪》、《九重恩怨》、《花幟》、《信是有緣》、《今晨無淚》、《昨夜長風》、《激情三百日》。
人們喜歡梁鳳儀的小說,難道隻是著眼於炒股票、倒債券、房地產買賣、商界的傾軋、人情的殘酷、情場的無情和題材的刺激?難道一點沒有觸及我們的嚴肅文學的滯重,通俗文學的盲目,價值刷新、道德刷新的失衡和市場經濟的前景?
梁女士“財經小說”係列本身的社會價值、經濟價值、道德價值、美學價值以及影響所及又是如何?
信服的答案還需要時間。
梁鳳儀是香港走紅的女作家,香港商界的弄潮兒,“財經小說”係列的首創者。
我在梁鳳儀驚濤駭浪、五花八門的筆下徜徉數日。
我感到陌生,又不陌生。
都是華人,黃皮膚,共同的文化傳統。商場即戰場,大陸人上的戰場多了,一個時期,天天講鬥,日日喊打;至於商戰,對不起,陌生得很。
西方人,目前正探討一個大題目,即“大中華文化”問題;也有一些專家學者研究華人在東南亞的魔力和秘密。他們甚至說:西方商人腦袋是方的,華人的腦袋卻是圓的。
梁鳳儀筆下的財經巨子的腦袋的確沒有一個是方的,因為梁鳳儀本人的腦袋就是圓的——不論是財經腦袋還是文學腦袋。
梁鳳儀本人被稱作香港商界和出版界事業有成的女強人,是圈兒裏頭的人。梁鳳儀又是學業有成的多產而富有寫作經驗的女作家。圈兒裏頭的人寫圈兒裏麵的事,深知內情而又運筆靈動,所以讀來猶如身臨其境。這也就容易理解,為什麼梁鳳儀那麼洞悉女商,寫了那麼多的女強人,並把那麼多的傳統美德和美好的願望給予她們。
然而,梁鳳儀筆下所鍾情的女強人,自尊自愛卻諸多不幸;自勤自儉卻甘苦備嚐;自信自強卻命運不濟。
但是,請讀者注意,她們終於成功了;或者,她們在道德上自我完成了。
這是現實嗎?是現實,然而,也是文學;是人物,也是作者;是具象,也是意會。
是梁鳳儀的菩薩心腸。
在梁鳳儀心目中,女子比男子不僅多幾分情,而且多幾分義。我感到,像《千堆雪》和《九重恩怨》裏的“我”(即江福慧)和“我”的同學、同伴,父親有緣遇上的紅顏知己(到死不披露姓名的情婦)蔣幗眉,以及《花魁劫》裏由女招待到小老婆到雄踞商界的女中豪傑“我”(容璧怡——小三),尤其是《花幟》裏三代花魁、豔絕人寰、傲笑江湖的杜晚晴,梁鳳儀非常喜愛,賦予她們無限深情與厚望。她和她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精神道義上息息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