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憂寒心下不禁想逗逗她:“我方才是一時氣血攻心,情急之下不得己拉你來為我度氣解毒。”
“啊!”傾舞不禁驚呼,忙撫上自己的唇,難怪自己的唇紅腫發燙,又渾身酥麻不得呼吸,連腦子都是一片空白,莫非他借唇齒糾纏之際,把毒度給了自己?這人怎得這麼不講理,隨即開口埋怨:“落憂寒,你怎可如此害我。雖你在溪邊救我一命,可你身上的傷也是我幫你醫好的,就算不足矣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但你在這裏的這段時日,我和師父一直待你如上賓。我念你的救命之恩,一直尊你敬你,你可如此恩將仇報?”
見傾舞竟然信以為真,且反應如此大,落憂寒不禁有些覺得自己玩過了頭,於是對傾舞道:“別急,你再把毒度給我就是。”說罷不由分說竟然又覆上了傾舞的唇。
見傾舞仍舊如之前般呆愣,落憂寒忍不住提醒道:“乖,閉上眼睛,跟著我。”傾舞聽話的閉上眼睛,在落憂寒的牽引下,唇齒之間與他糾纏遊移,雲裏霧裏,上天入地。傾舞感覺自己靈魂快脫離了肉體,腦海裏隻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墨香,眼前隻晃動著他的影子,耳邊隻回想剛剛那句,跟著我。
片刻,感到懷中的傾舞似乎已快站立不穩,落憂寒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卻仍舊牽著她的手,拉她一起坐回樹下。看傾舞依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落憂寒認真的看著傾舞,耐心解釋道:“我的確是中了難解的毒,但你就是那下毒之人,從林邊小溪初遇,到雨林裏為我療傷,到我教你吟詩作畫。你就像一味難解的毒藥,一點點的侵蝕我的四肢百骸,一點點深入骨髓。讓我日日忍受這份相思之苦的煎熬,而傾舞你,即是我的毒藥,亦是我的解藥,現在,你願意救活我這個病入膏肓的人嗎?”
傾舞慢慢調整視線,看著眼前這雙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是個勤快的人;中指第一個關節處有薄薄的繭,此人經常拿筆;手掌溫熱幹燥,說明身體陽氣正盛;掌心粗糙亦有薄薄的繭,虎口略有加重,此人習武,善用刀槍類長兵器。傾舞隻能從落憂寒的手裏了解到師父傳授的諸如此類訊息,但此刻的她仿佛在水中的魚兒突然被仍到沙漠,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從未與陌生男子這樣親近過,亦從未聽過這樣奇怪的表白,如果傾舞能夠把這番話理解成為表白的話。但有她不知道要怎樣應對這番話,因為師父從來沒有教過。十七年來,師父教會傾舞怎樣在雨林裏獨立生存,教會了傾舞鮫人密不外傳的醫術,卻沒有教傾舞跌進一個男人的懷抱應該做如何反應,沒有教傾舞當有人對自己說出這樣熱辣的表白時,自己當如何應答。一切都是這樣陌生,卻又叫她這樣期待,然而此時縱然心裏千頭萬緒,可能做的,隻有呆呆看著落憂寒。
見她似乎在考慮自己的話,落憂寒說:“我不急你現在給我答複,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不要欺騙自己的心,明天晚上,我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溪邊等你,等你給我回答,是否願意做我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