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焚似乎有些不甘心:“封玄夜,你別忘記,她的脖子上可還有這世上舉世無雙的寶。”
封玄夜看似漫不經心的回答:“本少主一向視金錢為糞土,你想要盡管拿去,反正,這麼多年你爭我搶的,不過是為了今日一絕死戰而已,不管是你死還是我亡,也總算是有個結果了,至於那個什麼舉世無雙的寶貝,到那時勝負已定,不要也罷。”
此話一出,傾舞微微有些發愣,像是魂魄被抽離身體。就算她是個誘餌,封玄夜也不打算要了嗎?眼前場景淡成一個微帶血腥氣的戲台子,而所有種種,像是熱熱鬧鬧唱了一場戲,如今,戲台上的小生對身邊早已淪陷的傾舞說,唱完了,卸妝下台吧。
傾舞心中一片冰涼,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封玄夜,眼神有些顫:“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真的就隻是誘發這一切的誘餌?假如你所說全是真的,那為何隻見羽化焚用計設局,不見你主動出擊?”
“那多累,我這叫將計就計,免得走彎路。”封玄夜回答得不帶一點溫度。
傾舞試圖在封玄夜的言辭和表情中尋找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破綻,可是他的表情和回答是那麼完美無缺,所有的話都是那麼的理由充分。
傾舞心中一萬個不甘,她滿懷期待的說:“封大哥,你告訴我,你曾真心待我。哪怕我隻是你的一顆誘餌,哪怕我現在死在羽化焚的手裏,隻要你承認,你曾真心待我。”一次次的救人與被救,那曾經炙熱的目光和真誠的話語,傾舞不相信封玄夜隻當她是對付羽化焚的誘餌,若一切隻是在演戲,那封玄夜未免演的太好,自己未免太過入戲,以至於戲唱完了還無法抽身。
傾舞滿懷期待的看著封玄夜,封玄夜看著傾舞的的眼睛,看了很久,他嘴唇輕啟,分明說的是:“沒有。”
接著他不再看傾舞,轉頭對羽化焚說道:“羽化焚,我已失去耐心,就讓你我、連同上一代的恩怨在今日了結吧。我在下邊等你。”說罷轉身跳下高台,他走的腳步還是如此灑脫利落,不帶任何拖遝。
看著封玄夜的背影,羽化焚湊近傾舞的耳邊說道:“看見了麼,你果然不值錢。你有摩羅石護體,既然殺不了你,不如讓我好好享受一番,我倒想知道,當初落憂寒是怎麼被你迷惑得連命都不要了。”說話間一抬手,傾舞身上淡綠色的薄紗“刺啦”一聲被扯得不見蹤影,羽化焚一個轉身把傾舞按到在地,張開猩紅的嘴唇瘋狂的對傾舞上下其口,傾舞反抗不得,琢磨著咬舌自盡,正當她絕望得閉上眼的那一瞬間,竟然瞥見高台下封玄夜慌亂的眼神,傾舞心中一下子安定下來,她安心的閉上眼睛,即便是死,也無憾了。
正當傾舞等待死亡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一聲暴喝,仿佛天邊炸響的一聲驚雷,轟隆隆的籠罩了整座皇宮,讓耳朵生疼。
“羽化焚!除了蒼玄國,你要什麼?”是封大哥的聲音。
羽化焚停下動作,撐起身子再次站回高台上:“久聞封大少主手中離歌薄如蟬翼,卻削鐵如泥,刺進人的咽喉都不會感覺痛苦,那曠世絕學離歌化血芒更是以血化劍有如神助,當真絕世神兵,在下一直想嚐嚐是什麼味道。”說著羽化焚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傾舞繼續說道:“不過我記得,封少主用的是右手劍吧?倘若用你的離歌把你的右臂卸下來,我就考慮放走我懷中的這個美人。”羽化焚笑著看了傾舞一眼,把她像丟棄垃圾一樣甩在一旁:“封玄夜,你自斷右臂,我就放了葉傾舞!”
冷漠的謊言還在,心痛還在,掙紮的痛苦還在,傾舞睜眼看過去,隻見一抹淡藍色的光輝掄了滿月,對準了封玄夜的右臂劃去,手臂應聲而落,血流如注。封玄夜拄著劍鞘站立,滿身被血染透,離歌光華大盛,深藍色的光暈籠罩滿他全身,他像是站立在月亮之上的戰神。那是個幻影嗎?傾舞閉著眼抖了兩下,再睜開,見封玄夜隻是看著自己,然後她聽見他說:“羽化焚,我已自斷右臂,你答應的條件,也該兌現。”
羽化焚見狀擊掌輕笑:“這戲演的精彩,不過我當時說,你斷臂後我放了葉傾舞,可我卻沒說放你。”
“當啷!”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傾舞脖頸間清脆的一聲響,那塊與摩羅石牢牢係在一起的黑玉,那塊封印住葉傾舞妖星神力的寒煙祭,因封玄夜的自斷右臂,而自動破除了封印,應聲落地,碎成了無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