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反悔了?”君無邪看到我猶豫的神色,躊躇不安的望著我。
淡藍色的大眼忽然染上了霧氣,萌萌噠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噗嗤……
一個沒忍住我笑出了聲。
“是啊,我是反悔了,別人都是男人向女人求婚,你口口聲聲說要和我結婚,要給我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但是都是口頭行動,好歹你也是幽冥鬼王呢,咱能不能拿出點實際行動啊!”
“沒有玫瑰,沒有戒指,沒有燭光晚餐,你讓我怎麼嫁給你!”
君無邪長睫眨了兩下,劍眉蹙著:“念念,劇情好像有些不對啊!”
我老臉一紅,咳嗽一聲,強辯:“哪有,劇情就是這樣發展的!”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娘子是天,等二姨出院後,我就去準備!”
我沒說話,深情款款的望著他,圈著他緊實的腰身,縮在了他的懷裏。
我害怕,我真的太害怕了,害怕有一天我和君無邪會因為不可抗力分開。
或者,他不願見我!
所以,我隻能用這種辦法把他留了下來,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恨我,真的不願意見我,可我們之間的冥婚是永遠無法解除的!
二姨說過,冥婚已結,就無法解除!
所以,在一切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麵前,我必須早一步下手!
君無邪靜靜的抱著我,沒有察覺到我的小心思,冰冷的大手輕柔的撫摸著我的後腦勺,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
抱了好久,我才放開他,緊挨著他坐在板凳上,十指相交。
“碧波和阿初怎麼樣了?”
君無邪的神情明顯鬆了一口氣:“已經好了很多,用不了兩三天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調養了!”
“二姨醒了,我們就去馬家溝,二姨說我們兩個的肉體就在棺材裏!”我提議。
君無邪深眸收縮了兩下,好不容易放鬆的神情又凝重了:“肉體在棺材裏?”
他的眼神很複雜,讓我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隻是兩股劍眉一直簇在一起。
讓我激動的心有些惴惴不安了,心跳也快了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我問,聲音也不自覺的小了許多。
他抬頭淡藍色的眸子睨著我:“如果我的肉體就在棺材裏,為什麼我不知道?”
他的話讓我為之一振,是了,君無邪是在我去馬家溝才醒來的!
當時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並不愉快,二姨還逼著我讓我跪拜我和君無邪的牌位。
那個雙棺材裏如果躺著的不是我和君無邪的肉體,又是什麼?還是說那本來就是一個空的?
君無邪眸色深沉的想著,看到我一臉凝重的樣子,抿唇一笑:“不想了,棺材裏到底有什麼,去了馬家溝就知道了!”
也隻能這樣了,現在想再多那也隻是想想,隻有親自去馬家溝看了,才能知道棺材裏到底是什麼。
看著君無邪沒有一絲瑕疵的俊彥,攸兒,我想到了我在夏月夢境裏看到的事情,那一世和我有糾纏的還是祝安好。
君無邪你到底哪裏去了?為什麼我在兩世裏都沒有看見你?
是哪裏出了錯,還是你不願意出現?
心,沉到了穀底,說不出的慌張和壓抑!
驅魔人……
我能進入蘇夏月的夢境,是不是代表我也能進入君無邪的夢境?
這個想法冒了出來,我沉到穀底的心又提了上來,心情也不那麼壓抑了。
回頭,我一定要找機會試試,看看我能不能進入君無邪的夢境。
二姨睡了整整一天,期間我和君無邪都沒有離開過病房,就連午餐都是白起和蘇夏月給我們送來的。
我們兩個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粘連在一起,一秒鍾都不想分開。
中午的時候,君無邪抱著我讓我睡了一覺,我想睡在沙發上,他不同意,最後隻能由著他抱著,在他懷裏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外麵湛藍的天空被紅色的火燒雲繚繞著,美得不像話。
看著二姨還在睡,我有些著急了,圍著二姨轉了半天,捉摸著要不要去叫醫生來看看,二姨睜開了眼睛。
“二姨,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湊了上去,開心的落淚。
二姨眼睛吃力的睜開又閉上,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好幾遍,才徹底的睜開眼睛,慈愛的笑著對我搖頭:“沒有,就是太累了!”
“二姨對不起,都是我無能,但凡我自己有一點本事,昨天晚上也不會讓你……”
“傻孩子,說什麼呢,二姨活著就是為了你!”
餘光看到一邊的君無邪,飽經滄桑的眼眸眨動了兩下,轉頭又看向我:“念念,你出去一下,二姨有幾句話想和幽冥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