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那猶如初生嬰兒清澈的眼眸,我多希望這一切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
可偏偏她認識了我,原本有可能不會發生的事情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思索再三,我把白起叫到了門外,君無邪一個眼神就讓蘇夏月乖乖的坐在屋子裏。
白起的臉色很不好,但是該說的事情我還是要說。
“蘇州城幻境見到的那個孩子,那個叫蘇念白的孩子,其實不是蘇婉君和你的孩子,而是夏月和你的孩子,當年蘇婉君沉塘之後被人救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平安的生了下來,不過卻被夏月的接生婆給偷換了!現在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夏月,你來決定!”
我一口氣把我在夢中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白起,唯獨提到那個孩子,我心裏憋悶的慌。
想到他那模樣,我倒寧願當年他死了!
如果死了,說不定她現在已經輪回多少世了,但是現在卻成為了蘇婉君威脅白起和夏月的把柄。
蘇婉君沒死,她和那個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落在了祝安好的手裏,將來有一天勢必會成為我們的軟肋。
我不知道君無邪後麵的打算是什麼,隻能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白起。
由他決定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蘇夏月。
白起在我眼裏一直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結婚對他來說原本該是件很幸福的事情,現在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漆黑的眼裏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一言不發的蹲在牆角邊,忽的,他仰頭問我:“師姐,有煙嗎?我想抽煙?”
我怔了一下,跑到裏屋,從家裏的抽屜翻出一盒還沒有打開的香煙,連同打火機遞給了白起。
他哆嗦著打開紙盒,拿了一根香煙夾在手指尖,握著打火機的手一直在顫抖。
點了好幾次都沒有點著。
我看不去下去,把打火機拿了過來,幫他點燃煙。
白起說了一聲謝謝,就悶頭抽了一口,下一秒他就不舒服的咳嗽了起來,眼淚花兒都嗆了出來。
我看著他那難受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師姐,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突然覺得我好沒用,如果夏月沒有和我結婚,你說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白色的煙霧在他的手指尖繚繞著,氤氳迷離的眼神讓他更加的內疚。
習習的夜風吹在身上,讓我涼了心。
“你跟著老道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明白因果這兩個字嗎?這世間隻有因果,沒有後悔!你和夏月是注定要在一起,你們三個人之間的糾葛也是注定要解決的,躲避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我知道你心疼夏月,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要解決,畢竟蘇婉君現在是鬼,還有蘇念白,他們都是鬼,而夏月是人,為了夏月考慮,你一定要考慮好!”
白起悶頭嗯了一聲,一邊咳嗽著一邊抽煙。
很顯然,他就不會抽煙,隻是心裏太難受了,不知道該怎麼發泄自心裏的情緒。
一根煙抽完,他把煙蒂仍在地上,用腳踩滅,眼裏已經沒了剛才的掙紮:“師姐,我決定了,把事情都告訴夏月,她是孩子的母親,上一世的事情她也有權知道!”
“好,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我安慰的拍著白起的肩膀。
他笑的苦澀,然後閉上眼,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調整好情緒才打開房門。
蘇夏月看到我們進來,立馬跳了過來,挽著白起的胳膊像是分開多日的戀人一樣。
嗅到白起身上的殘留的煙味,好看的眉頭擰了起來,濕漉漉的大眼生氣的瞪著白起:“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沒有,就剛剛,剛剛抽了一根,你坐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白起眼裏是抹不開的寵溺,拉著蘇夏月的手讓她坐了下來。
蘇夏月疑惑的眼神不停的在我和白起的身上來回著,咬著唇角安靜的坐了下來。
“師姐,你把你在夢境裏看到的事情都告訴夏月吧?”
白起拉著夏月的手,朝我看了過來。
我點頭,看著夏月,語調輕柔的道:“夏月,蘇婉君把你帶到蘇州幻境後都給你說了什麼?”
我並沒有著急要告訴她夢中的事情。
聞言,白起和君無邪都朝著蘇夏月看了過去。
“沒有,什麼都沒有給我說!”蘇夏月幹脆利落的說著。
但是她眼神明顯在躲閃著,抓著白起的手不自覺的緊握。
一看就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不想讓我們知道。
我給白起使了個眼色,白起掰過蘇夏月的肩膀,哄她:“夏月,我們是夫妻,難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