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沒有想到我壓根就沒有睡著,被我抓著的手尾微不可查的顫抖了兩下,墨色的瞳仁渲染著冷冽的寒光。
稍稍一用力,他被我抓住的手就抽了回去,狹長的深眸譏誚的望著我:“念如初,你以為你真的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嗎?”
嗡的一聲,我的腦袋炸開了。
眼淚流的愈發的洶湧,心痛的無法呼吸。
我望著他,心在滴血嘴上卻在笑:“是,你找的就是我!我手上還有你給我的戒指,你說這是象征鬼後的戒指,我們冥婚已結無法解除的!”
他墨色的瞳仁微不可查的收縮了一下,微微眯了眼眸,背對著我而站:“那又如何,難道你帶了鬼後的戒指,本王就該娶你嗎?這世上想做本王鬼後的女人多如牛毛,你覺得本王會在乎你一個嗎?”
明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但我還是覺得心痛的喘不過氣,右手不自覺的放在胸口的位置。
擰著秀眉,笑的牽強:“君無邪,你說我的心是用地獄花救活的,地獄花是用你的心尖血滋養的,現在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的心痛嗎?”
他沒有說話,高大的身軀化作一抹鬼氣,消失在漂泊大雨的夜晚。
有寒風吹了進來,我捂著胸口,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為什麼?君無邪,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告訴我呢?難道我們真的就不能禍福相依嗎?”
轟隆隆,天邊響起一道悶雷,似是在回應我又似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盯著窗戶一直到天亮,白起見到我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腫的像是兔子,眼圈黑的厲害,整個人比住院前還要憔悴。
要不是我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差點又讓大夫給我做全身檢查。
辦理了出院手續後,我們回了墨錦繡在市區的房子,我還沒有從昨晚的傷心中回過神,一路上不說一句話,眼神呆滯的望著車窗外。
連續幾天的陰雨天,終於放晴了,一縷縷金色的陽光灑在雨後的街道上,柔軟而又愜意。
碧空如洗的天空更是讓人心情不自覺好了幾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車子已經停在了單元樓下,蘇夏月和二姨就在門口站著。
車子停下,蘇夏月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把我從車子上扶了下來,看到我憔悴的麵容,忍不住驚呼了一句:“念姐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牽強的扯著唇角笑著:“沒事!”
說完,眼神便看向站在我麵前滿眼擔憂的二姨,我剛要張嘴說話,就見二姨衝我搖頭。
二姨和蘇夏月扶著我上了樓,就讓我在臥室裏休息。
“二姨,我想和你談談!”二姨走到門口,被我叫住。
蘇夏月的眼神在我和二姨的身上來回一下,對我點了點頭,離開了臥室,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臥室的門帶上。
“二姨,我知道您已經知道了我和君無邪的事情,您能告訴我他的心魔是什麼嗎?”
我翹首以待的望著二姨。
二姨轉過身,深長的歎了口氣,看著我的壓身似是無奈似是心疼,最後道:“罷了罷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聞言,我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被角。
“他的心魔就是你!”
篤定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心魔?
“二姨,怎麼會……”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們有著三世的緣分,你知道為什麼在你的前兩世裏都沒有君無邪的出現嗎?”
我搖頭。
“你和他隻在第一世有糾纏,你因他含恨而死,差點魂飛魄散,他為了救你,用他的魂魄救了你,所以才會陷入沉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對我絕對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他用他的魂魄換回我的魂魄,怎麼可能會不要我!
眼淚再一次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望著二姨又笑又哭。
“其實你的每一世裏他都陪著你,每一世你死了之後,魂魄其實都是和他在一起的!”
“念念,還記得二姨給你說的話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一定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不管你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想相信你們是一對戀人,沒有人可以把你們分開的,這是你們的宿命,注定的宿命!”
“雖然你已經找到了兩世的記憶,但是你還沒有找到兩世的殘魄,還有肉體,隻有你找到三世的記憶,三世的肉體才能真正的恢複你的記憶!”
“那我要怎麼做?”
“二姨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了,要怎麼做就是你的事情了,白子念就是你的第二世,第二世的魂魄已經出現,你要想辦法讓你的殘魄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