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我就感覺我的心被人揪了起來,生疼生疼。
“怎麼了,我二姨怎麼了!”我抓著電話慌亂的吼著。
趙默晨輕聲道:“念小姐您先別著急,我們剛剛接到報警,您二姨四處宣傳迷信,還和人鬥法,我們趕到的時候你二姨被群眾圍攻,受傷嚴重,現在在人民醫院搶救!”
“趙警官,麻煩您先在那裏守著,我現在馬上立刻過去!”也不等電話那頭的趙默晨的答應,我就掛斷了電話,衝著墨錦繡喊道:“去人民醫院,快,馬上去人民醫院!”
墨錦繡回頭看了我一眼,立馬調轉了車頭,我握著電話,腦子裏不停的反複著趙默晨的話。
二姨算是半個神婆子,這些年也救了不少人,找二姨看病的人也不少,但是二姨從來沒有到處大肆宣揚過,甚至陌生的找她,她都不會看。
怎麼可能會到處宣揚迷信!
還有二姨不是消失了這麼長時間嗎?怎麼會突然和人鬥法,她到底是和誰鬥法。
就在我焦躁難耐的時候,墨錦繡的把車子停在了人民醫院大廳的門口。
車子還沒有停穩,我就打開車門從車子上跳了下來,拖著兩條軟的就跟麵條似得雙腿跌跌撞撞的跑著。
嘴裏不停的叫著二姨二姨。
跑的太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追了過來的阿初一把把我拽住,我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拖著她就跑。
在我的心裏,我一直都把二姨當做母親一樣對待,不管二姨做什麼,我會懷疑二姨,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二姨會出事,甚至會離開我。
走廊的入口,我一眼看見了穿著警服站在門口來回徘徊的趙默晨,我瘋了似得,朝著急救室就衝了過去。
兩隻手剛碰到急救室的大門,就被趙默晨一把從身後抱住:“念小姐,你冷靜一點!”
“不行,二姨,二姨還在裏麵,你讓我怎麼冷靜!”我猩紅了眼睛吼著。
用了渾身的力氣要往裏麵衝,趙默晨抱著我的手紋絲不動,我急眼了衝著他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咬的我滿口都是血腥味,趙默晨竟然還沒有鬆手。
“念小姐,你冷靜一點,你這樣你二姨怎麼在裏麵安心手術,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大夫給你二姨手術!”
咚的一聲……
抱著我的趙默晨忽然鬆了手,重心不穩的我身子慣性的往前傾去,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一個寬闊有力的懷抱接住了我。
我愣了好一會,才回了神,轉頭朝地上看去,趙默晨躺在地上,嘴角掛著血跡,隻是眨眼的功夫,嘴角已經青腫。
墨錦繡那一拳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我呆愣的看著嘴角流血的趙默晨,驟然冷靜下來,眉頭微擰:“趙警官,你沒事吧!”
趙默晨右手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看了一眼,坐了起來:“沒事!”
“趙警官,下次再敢隨便抱念念,可就不是打你一拳這麼輕了!”
墨錦繡森冷的說著,忽然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抱著我坐在急救室門口的長椅上,陰柔的五官沉了下來。
沒有一絲情緒。
我想看一下趙默晨怎麼樣,腦袋還沒轉過來,就被墨錦繡的手捏住了下巴。
“念如初,本王好心提醒你,你隻是和君無邪吵架了,並沒有解除冥婚,你是君無邪的心魔,我打他隻是一個警告,如果被君無邪看見,他可能就沒命了!”
墨錦繡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想要轉過去的腦袋轉了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急救室的門。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心,再一次翻滾起來。
君無邪……如果我是君無邪的心魔,那君無邪也是我的心魔,我甚至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君無邪會是我噩夢的開始,也是我噩夢的終結者。
等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衣服走了走來。
墨錦繡抱著我立馬走了過去,我慌忙的問道:“大夫,病人怎麼樣?”
“病人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一些皮膚擦傷,不過病人有心髒病,長期勞累,病人心髒負荷很大,回去以後病人要注意休息,不能操勞過度!”
“心髒病?醫生,我二姨的心髒病有多久了?”
印象中,除了感冒,胃不舒服二姨會吃一些藥,還從來沒有聽二姨說過她有心髒病。
“至少十五年以上了,病人的生活作息很不規律,有慢性胃炎,以後要好好注意!”
正說著話,急救室的門再一次打開,打著吊瓶的二姨被兩個護士從裏麵推了出來,我從墨錦繡的懷裏跳了下來,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