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都熱依木·阿不都克裏木
東村青年隊原名為東村農場,最初是1958年春,獨山子礦務局行政處在獨山子北部開墾的一片約為50畝的荒地,經試種蔬菜獲得成功,菜地不斷擴大。1966年10月,礦區組織職工、家屬在菜地東北邊的戈壁灘上繼續篩土造田,開墾荒地1500畝,建成了東村農場。翌年,農場建成6千米長的水渠後,開始大麵積種植蔬菜,建起了養豬場、養雞場。1972年,獨山子第一中學300多名學生初中畢業後被安排到東村農場接受工人階段再教育,為此,東村農場更名為東村學生營。學生營建立了黨支部和團支部,張海亭為營長,喬雲海任教導員,李爾海任總支幹事。學生營下設三個連隊,一連、二連位於現汽配一條街北部的苗圃地,三連位於現公園的西側麵。1973年底又更名為東村青年隊,原機構、職能都未變,隻是改變了名稱。
我於1973年7月在獨山子第一中學初中畢業,後於1974年3月才到東村青年隊報到。
我們73級初中畢業生共600多名學生到青年隊報到,其中我們170多名學生分到一連,加上72級留下的學生總共有200多人,連長是候誌傑,指導員是馬安吉。兩位領導先後作動員講話,要求我們要好好勞動,遵守紀律,學習農業知識,虛心接受工人階段再教育等等之類的話。當天安排我們掏豬圈,這讓我們很是吃驚,我們從學校剛出來,第一天就讓掏豬圈,這太突然了。很多同學開始發牢騷,議論紛紛,特別是對我們少數民族學生來說,平常見到賣豬肉的店鋪我們都繞著走,現在居然讓我們掏豬圈,真不可思議,大家都很為難。這時候連長說了一些鼓勵的話,讓同學們不要怕髒、怕苦,說你們剛步入社會,前麵的路還很長,會遇到很多想不到的事情等等。隨後有部分學生開始進入豬圈幹活了,可是民族學生沒有一個進去,站在外麵不動。這時候我經過一番思想鬥爭,考慮到自己是一名共青團員(當時170名學生中,隻有3名團員,另外兩名是女生),就帶頭進豬圈幹了起來,其他民族學生看到我進去,也有部分人進去幹活,但還有一些民族學生沒有進去,在外麵把我們清除的豬糞堆起來,也算幹活了。這項工作雖然隻幹了3天,我們卻覺得就像3個月一樣長,身上臭烘烘的,每天下班都要洗澡、換衣服,很是辛苦,3天後我們才正式回到自己的連隊。
到連隊後,我們被分成三個排。我分到了三排,共有70多名學生,其中民族學生有30多人,其他排基本沒有民族學生。分給我們排大概有500多畝地。連裏看我是共青團員,就提名讓我當學生排長,另外給我們派了一名叫卡得謝力普的師傅擔任工人排長(原是煉廠工人,後調廠區普法辦,退休後去世)。工人排長的工作就是給我們作指導,指點我們怎麼種地,再就是對我們進行一些政治思想教育,平時管理主要還由學生排長來管。連裏宣布這個決定後,我感到壓力很大,一是因為我們都是剛從學校出來的學生,年齡、經曆都一樣,我又不是正式幹部,身份和他們一樣,怕他們不服從管理;二是覺得自己沒有管理方麵的經驗,更沒有農田知識。帶著這些想法,我找到了連長、指導員,提出自己不想當幹部,努力幹好自己的一份工作就行了。可是他們並沒有答應我的要求,而是給我做思想工作,開導我,讓我大膽管理。經過他們開導說服,我勇敢地擔起了這個重任。回到排裏,我把70多個學生分成三個班,每個班都選舉產生了班長、副班長,由他們具體抓各班的工作。就這樣,我開始了在東村青年隊的勞動、學習和生活。
4月份,我們開始了春耕春播,當時我家不在獨山子,我就住在煉廠集體宿舍。作為排長,每天早晨我都要騎自行車比其他學生提前半個小時趕到東村察看農田,在同學們上班前,我要把當天要幹的活確定下來。同學們上班後,首先召開全排會議,給各班安排當天的任務,而後我也要同他們一起勞動。剛開始,我們有很多活不會幹,甚至連打埂子都不會,打的田埂歪歪斜斜,種菜就更不會了,就請教連隊技術員。就這樣邊幹邊摸索,5月份總算把該種的菜都種了下去,同學們也開始慢慢適應了這樣的勞動環境。由於我跟他們同甘共苦,同學們對我逐漸產生了好感,從而我的工作也順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