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質疑以往的經驗和知識。性別平等文化的建構實際上還承擔著對已經將男性經驗“曆史化”的文化進行解構的任務。麵對這些不容質疑的傳統性別文化,重新回到男女兩性的主體經驗上來,重新審視性別本身、性別與文化、性別與階級的關係,審視性別內和性別間的差異性,審視傳統性別文化對男女兩性不同的製約。

3.建構性別平等的話語空間。社會文化是話語建構的,性別文化也是由話語建構的。傳統性別文化話語的控製者無疑是由父權社會中控製著各種資源、居於優勢地位、占有更多社會資源的主體一男性或是接受傳統性別規訓的女性。因此,必須提出一套更富有說服力的批評話語和充滿性別平等理念的話語,從性別和諧的原則出發,打破傳統性別文化製造出的“男性氣質”和“女性氣質”,“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的界線。

在具體的社會實踐中,特別是在推動社會發展過程中,有很多社會性別的盲點和誤區是需要我們識別和清理的。

1.傳統性別文化的規訓。傳統性別文化的批判者並不是完全脫離了傳統性別文化的人,也是經曆了性別文化社會化“規訓”的成員。因此,不斷地反思和清理傳統的性別文化元素,才可能衝破製約自己的“樊籬”。

2.二元對立的思維方式。在建構性別平等文化的過程中,二元思維的痕跡常常也會自覺不自覺地表現出來。男人/女人、男性氣質/女性氣質、男性角色/女性角色、公共/私人等等。我們已經習慣了用這套對立的思維方式去評估性別問題和社會現象,然而,如果不打破二元對立的思維定式,我們就不可能動搖傳統性別文化的思想基礎,而隻會使兩性的邊界在討論中變得越來越清晰和僵化。

3.“去權”與“去奪權”意識。在倡導性別平等文化的實踐中有時也會有另一種值得警惕的傾向。即在批判父權文化的同時,將父權文化下權力的所有者完全地顛倒過來,將女性變為權力的支配者。這實際上看似反對父權文化,實際上是對父權文化的複製,是父權文化的延續。

4.性別問題普遍化。性別文化不是孤立存在的,它與階級、種族、政治等諸多社會因素緊密聯係。我們不能將處於社會結構中包括男性和女性在內的弱勢人群,作為一種“景觀”、“他者”來看待。自己以代言人、保護者或評價者的身份出現,運用權力來建立“殖民”。

5.本質主義的傾向。在認識男女兩性關係的時候,從生理性別而不是從社會性別的視角來分析的方法,實際上仍然存在。本質主義觀念在現實社會中還有很強的力量,並且常常打著科學主義的旗號,將性別差異合理化。

6.男性的缺席。性別平等文化的建構需要男女兩性的積極互動,不同性別間、性別內不同群體的缺席都會使這一建構過程缺乏真正平等的可能。因此,性別平等文化的建構就應該是兩性共同參與的。但現實的狀況卻多少顯露出男性缺席的情況和女性內部分層化的傾向。

建構性別平等文化既包括理論探討,也包括社會行動,這些都是社會性別的實踐。

挑戰傳統的性別文化,有必要建構超越父權文化的話語體係。實際上,在傳統性別文化的空間內,其邊緣總會出現體製上的空隙、知識上的缺口以及權力結構中的裂痕。這對建構性別平等文化提供了生產新知識的有利社會空間、話語空間。在社區中開展社會性別與發展的各種嚐試,都是在性別文化的實踐中建構新的性別文化知識,都是對傳統性別結構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