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你不還手？”聞夭借了指引弟子的劍，指向李長照，道，“你若真是李長照，為何不敢給我魂血？”
“因為沒必要啊！”李長照擋下她的一劍，歎道，“給了你魂血，誰知你又要做什麼手腳，又要胡謅些什麼？”
對了兩三招，李長照便忍不住皺眉，聞夭身上靈力很弱，可她手中的劍招，卻自帶鋒芒，一往直前。
不用靈力，不過三招，李長照便被她輕易壓製，每次出劍，都受到鉗製，他不欲如此，反手收劍，向聞夭拍出一掌。
澎湃的靈力，被聞夭挽劍化去三分，擊於她心口，她重重落地，翻滾兩圈，吐出不少血。
她抹去唇上血跡，卻輕輕笑了起來，道：“你不敢與我對劍？”
他果真不是李長照，李長照才不會不敢跟她對劍，她靈根尚在時，將他打的滿地找牙，他還要纏上來接著跟她打，不知死活，不知疲倦。
真正的李長照，才不會畏懼她的劍。
李長照依舊眉眼帶笑，麵色不改道：“師姐，你胡說些什麼？分明是你輸了。”
“是，是我輸了。”即便身上痛的要命，可聞夭，還是慢慢站起來，將劍交還。
她大笑了兩聲，沿著長長的石階，慢慢走下去，衣擺帶起織金般的夕陽，如此燦烈，如此奪目。
李長照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變化，像是難堪，更像是憤怒。
直到一隻紙鶴落在他肩上，紙鶴裏，傳來仙侍的聲音，說是蘇婉兒的傷又惡化了，他才急急轉身離去。
聞夭慢慢的走，即便身上的疼痛，令她每走一步都在顫，可她還是挺直了肩。
直到進了院子，她才毫無形象癱在梨花樹下，哆嗦著手，將傷藥往嘴裏塞，邊塞邊感歎，“多少年沒受這種傷了。”
該死的，她還有些懷念。
停在枝頭的灰雀，猛地拍楞著翅膀落下來，驚起大片梨花似雪，嘰嘰喳喳停在她肩上，聞夭蒼白著臉，摸著灰雀的翅膀，輕笑道：“我沒事。”
“這點兒傷而已，死不了。”
她往後靠去，靠在梨花樹上，簌簌梨花，纏著晚霞雨露，泠泠落滿身，她閉上眼，想就這麼睡去。
灰雀又嘰嘰喳喳起來，叼著她一縷頭發，拽她進屋，聞夭被扯的頭皮發疼，不得已睜開眼道：“行行行，我進屋睡還不行嗎？”
她忍不住吐槽，“真懷疑你是李長照死後投胎變的，跟他一模一樣。”
想起李長照，聞夭又有些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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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照急急進殿內，邊走邊問仙侍，“婉兒怎麼樣了？”
仙侍低頭回道：“情況不太好。”
可進了內殿，卻並未看見人，李長照麵色一變，長劍橫在仙侍脖子上，咬牙切齒的問：“婉兒呢？婉兒在何處？”
仙侍撲通一聲跪下來，哭喪著臉道：“弟子不知，婉兒師姐，師姐她方才還在此睡覺。”
“好了好了，李師兄，你別亂嚇唬人。”繞過一扇屏風，蘇婉兒手裏端著桃花羹，笑盈盈走過來，端至李長照麵前，笑著道，“李師兄，我做了甜羹，還有些糕點，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