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拽的踉蹌一下，很快就輕鬆跟上小短腿姑娘，她不太理解的問：“揍你弟弟，關我什麼事兒？”
短腿姑娘猛地一停，瞪大眼看她，不可置信道：“阿祈，我弟弟，不也是你弟弟嗎？”
“哦。”聞夭點頭，但還是不理解，“那他跟人打架，輸了挨揍不是應該的嗎？”
有幹仗之心，就要做好輸了被揍的心理準備。
“有道理。”短腿姑娘啃了口糖葫蘆，跑的速度慢下來了，她慢慢思考了一會兒，又說，“那我們可以去看他被揍的熱鬧。”
聞夭：？
跟著短腿姑娘一路至花園，還未入園，就聽見有人大喊：“李長照是天下第一，我是廢物。”
穿過拱門，就望見短腿姑娘的弟弟正跪在樹下，扯著嗓子大喊，邊喊邊抹眼淚。
一聽見動靜，頓時抬起青紫交加的臉，望見短腿姑娘，登時小心翼翼道：“小五，救我。”
他才將將抬起頭，一顆小石子，從梅林中打出，“”砰”一聲砸在他額頭上，隨即是少年清冽而漫不經心的聲音，“讓你停了麼？說好一百遍，少一遍都不行。”
聞夭循聲望去，隻望見豔紅的梅花樹下，半浸在花枝光影的少年，他正倚在梅樹下，擦拭著自己的短刃。
短腿姑娘去拉她弟弟起身，聞夭跟著上前，離得近了些，才望清少年的模樣。
他穿著窄袖黑袍，袖口衣擺掐了層金邊，在穿透枝葉的早春熹陽下，晃出一點亮光，照著少年那張略微稚氣又分外漂亮的臉。
過於精致明豔的麵容，偏生被周身鋒利冷冽的氣勢生生壓下，顯得格外危險。
“小六，你丟不丟人啊你，還不起來。”短腿姑娘氣得直戳她弟弟腦門。
她與弟弟是雙生，她早一刻鍾出生，便以姐姐自居，雖然弟弟不承認，頂多喊她一聲小五。不過二人生得倒是很像，隻是短腿姑娘五官更加圓潤可愛。
小六怯怯瞥少年一眼，又望向他姐。
短腿姑娘拉著聞夭道：“有阿祈在，你怕什麼？再說了，這又不是在李家，你怎麼慫成這樣？”
聞夭：……
這個是姨母的孩子，好像不得不管了。
“哦。”小六剛起身，少年目光鋒利的望過來，手裏的短刃，向他擲來，小六一哆嗦，膝蓋剛抬起，就再度重重落了下去，他疼得齜牙咧嘴。
聞夭要護的人，自然沒有護不住的，長劍在她手中一轉，攔下少年手裏的短刃。
二人交手數下，聞夭摸清了對方的實力，便不再糾纏，劍鞘抵著他心口，手上用力，便將少年壓回梅樹。
紅豔豔的梅枝重重一晃，枝丫上沒化的春雪，簌簌墜了二人滿身。
少年身量比聞夭高上許多，雪絮紛紛，夾雜著細碎的冰晶，多數落在少年身上。
光影傾斜，他的影子，將聞夭徹底攏入其中，聞夭抬起眼，望著少年，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可是，她並不記得他。
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