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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外，離出口隻有一步之遙。
聞夭靠在石頭上，抱著自己的劍，徹底陷入了幻境，傀儡在一旁端坐，默默看著她，一動不動。
在二人周身，鋪天蓋地的怨鬼，淒厲嘶吼著向他們而來，還未至，便被一根根黑線切割的支離破碎，化為黑灰落下。
黑灰還未落到聞夭身上，又被一點靈力光輝給彈開。
黑線從傀儡身上肆無忌憚往外蔓延，幾乎將這方小天地，籠成一個黑色的繭，外麵是怨鬼作亂，裏麵卻十分平靜。
傀儡還是定定的望著聞夭，小心翼翼伸出手，還未碰到她，便望見玄鐵肌膚上寸寸崩裂，又下意識收回。
不止是它的手，整隻傀儡，都一寸寸裂開，似是察覺到他的虛弱，外麵的怨鬼，越發不要命的往黑線上撞，使得他的身軀，在坍塌的邊緣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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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
聞夭抱著自己的劍，盯著少年看了半天，她還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這人。
短腿姑娘緊張的問：“醒了嗎？”
“還沒有。”聞夭搖頭，她又問，“你為什麼怕那些修道者？”
“誰不怕呀？”短腿姑娘嘟囔道，“仙人一揮手，能平山倒海，我們這些凡人，在他們麵前，隻是螻蟻，螻蟻當然會畏懼他們了。”
聞夭皺眉道：“修道者，不過是厲害些的凡人，難道鎮上，便無人想過反抗？”
“有的呀！”小六探出腦袋說，小心翼翼往四周看了眼，才說，“阿祈你不曉得，我那日偷偷溜進藏書閣，我翻到了萬年曆，上麵記載，其實從前，咱們鎮上也是有修士的，但後來修士得罪了人，都被殺了個幹淨，連同靈脈也毀了，而我們鎮上的人，都是那些罪人後代。”
“我們鎮上富紳，每年要向那些修士繳納巨額保護費，不是沒人想過反抗，但代價太大了，可能凡人就是如此吧！命在仙人眼裏，卑賤如塵埃。”
聞夭不喜歡他們如此自輕，又問：“你們覺得，凡人就注定孱弱不成？”
“我沒這麼覺得。”小六舉手道，“我看那些藏書裏，記載了不少厲害凡人，就說如今還在世的，雲生族，他們都是凡人，卻鎮守在萬妖窟，以凡人之力，鎮壓妖魔，十分厲害。”
短腿姑娘道：“那隻是你在書裏看的，書是人寫的，可能是瞎編的，我們不曾去過萬妖窟，也不曉得，附近是否住著鎮守的凡人。”
“都說了是傳記，傳記當然是真的。”小六與她爭辯起來。
二人爭的麵紅耳赤，聞夭目光一轉，望向樹下的少年，問：“你醒了，為什麼還裝暈？”
少年長長的眼睫微顫，慢慢睜開眼，望向聞夭，問：“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明明他裝暈裝睡的功力，早就爐火純青了。
“呼吸不一樣。”聞夭說，“雖然你打了小六，還碰瓷我，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此事，便翻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