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聞夭要起身，少年眼疾手快，猛地拽住她右手手腕，問：“什麼叫做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明明是你們先動的手。”
少年剛醒過來，力氣卻一點都不小，聞夭一時間，竟沒能掙脫，她盯著少年抓住她手腕的手掌，眨了下眼，問：“我要是再動手，你還會吐血嗎？”
她怕一不小心再給人打暈了，短腿姑娘又要發出尖銳的叫聲了。
少年愣了下，下意識道：“方才是因舊傷之故，否則我……”
“哦。”聞夭打斷他的話，抬起眼，定定望著他，說，“那就好。”
說罷，左手握拳，重重一拳，砸向他眼窩，少年疼得“嗷”了聲，鬆開手，捂著左眼，震驚道：“你又打我？”
聞夭麵上絲毫不心虛，老實點頭，“嗯。”
微風吹動梅枝輕輕晃，馥鬱香氣飄過來，清清淺淺的好聞，少年捂著眼睛，望著麵無表情的少女，氣得牙癢癢。
但少女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打人後，半點兒也不愧疚，轉身便要走，那對龍鳳胎，也沒爭辯出個結果，匆匆結束這個話題。
小六一見李長照，登時低下頭，躲在他姐身後，短腿姑娘倒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道：“你沒事兒吧？如果還暈的話，趕緊趁現在回家，暈也要暈在李家，這樣就與我們無關了。”
“對。”小六在他姐身後重重點頭。
李長照要被這幾個人氣死了，他臭著一張漂亮的臉，冷哼道：“不想我暈在你們家，那就派個人送我回去。”
短腿姑娘跟弟弟對視一眼，果斷同時伸手，指向聞夭，道：“阿祈送你。”
聞夭：？
她麵無表情道：“我不。”
短腿姑娘捂著臉，麵色有些痛苦，說：“我又牙疼了，我得趕在酉時前去找大夫止疼，不然春祭一開始，我就得疼上一整日了。”
小六登時瞪她一眼，問：“你是不是又吃糖葫蘆了？阿娘說你一日頂多吃一串，你牙疼，就是因為你嗜甜，牙裏生蟲了。”
她心虛，“我今日，隻吃了一串呀！”
聞夭麵無表情戳穿，“兩串。”
小六持續瞪她，短腿姑娘捂著有些腫起來的臉狡辯道：“我未來是要開鋪子的，此時多嚐嚐，是為了大計做準備。”
“人家一看吃了你的糖葫蘆牙裏會生蟲，就不想買了，你的鋪子注定開不起來。”
短腿姑娘不樂意了，“你再說一遍？”
“行了。”聞夭看透二人在演，打斷他們無意義的爭執，說，“我送就我送。”
姐弟倆頓時和好，一齊回頭，笑道：“謝謝阿祈。”
聞夭：……
短腿姑娘又向她伸出手，說：“阿祈，你把花給我，一來一回耗時不少，我怕我阿娘來檢查。”
“好。”聞夭便將她那枝石竹花遞還回去。
李長照雙手環胸，左眼上一圈青黑，極為冷酷道：“我勸你們，把這花丟了。”
小六登時跳起來，道：“你想害我們得罪仙人，你真陰險。”
少年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此等蠢貨。
聞夭問：“這花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