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不妥。”李長照簡短道。
“什麼直覺？我看你就是看不慣我們，想害我們。”小六跳起來。
短腿姑娘一把將他按下，說：“少廢話，你腦子笨，聽阿祈怎麼說。”
聞夭道：“直覺，不能作為理由。”
李長照望她一眼，道：“你們知道，上一次仙人來鎮上，是什麼時候嗎？”
聞夭自然不知道，望向姐弟二人。
短腿姑娘也不曉得，正欲問出聲，小六就得意道：“我知道，是一百六十年前，我在萬年曆裏看見的。”
李長照眉頭微動，譏誚一笑，問：“那你可有看見，一百六十年前，那時鎮上以方，周，林三家為首，而仙人來過一趟後，鎮上再也沒有這三姓了。”
短腿姑娘瞪大眼，“你的意思是，這一次，我們兩家……”
“我沒說。”少年冷哼一聲，瞥向聞夭。
幾句話間，那姐弟倆表情豐富變化了無數回，聞夭卻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看起來好像在發呆。
“丟了，小五，現在就丟。”小六連忙搶走短腿姑娘手裏的花，一起丟遠，他急急道，“他說的是對的，上一次的花，也隻有那三姓人才有資格拿，就如這一次，隻有我們兩家之人才能拿一般。”
短腿姑娘皺眉，“可是阿娘那邊……”
“糊弄過去就行。”小六又望向聞夭，問，“阿祈，你的花？”
“我拿著。”聞夭沒丟，她想看看，拿了這花後，究竟會發生什麼。
她指尖摩挲著花莖，望著短腿姑娘腫得越來越厲害的臉，說：“快去看大夫吧！”
短腿姑娘想說話，一張嘴，就疼得她麵色猙獰，小六拽著她，急急道：“阿祈，我們先走了，你早去早回。”
說罷，就拉著小五匆匆跑開，原地便隻剩下聞夭與李長照。
她垂下眼，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對方看。
少年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別扭的問：“你看我做什麼？”
“哦。”聞夭緩慢的眨了眨眼，看向別處。
少年覺得更別扭了。
聞夭又問：“你能起來嗎？”好像傷得很重的樣子。
少年哪裏肯示弱，咬牙道：“能。”
他身上哪裏都痛，擅自想闖出去，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可是還不待他爬起來，一段雪白的劍鞘，遞到他眼前，他抬起眼，少女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仿佛此時施以援手的不是她一般。
李長照看她半天，到底是伸手抓住了劍鞘，少女輕輕一拽，他借力而起。
他起來後，立刻鬆開手。
劍鞘是用冰晶與玄鐵所製的，觸手格外冰涼，劍鞘上的花紋，硌在掌心的感覺，遲遲不散，李長照用力握了下自己的手，問：“你為何不丟那花？”
聞夭道：“我不信你。”
李長照咬牙，“那我說，我其實是因為看不慣你們，所以故意算計，你信嗎？”
聞夭終於看他一眼，點頭道：“我信。”
李長照：……
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