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照站在不遠處,他見聞夭被困住,下意識想上前,身後一隻手,卻重重壓在他肩上,他想也不想,抽出匕首,反手而去。
那發須盡白的青年人仿佛很了解他的身手,輕而易舉壓製,神神叨叨道:“小子,你這樣可不行,幻境之主想告訴她一些事,你此時去攔,定要被發現,你這一縷神識,怕是什麼作用都沒起,便要廢了。”
李長照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耐煩問:“你是什麼人?”
青年人沒多說,隻笑嗬嗬道:“時機一到,你就曉得了。”
“什麼時機?”李長照一再被壓製,眉頭死死皺起。
“靜待你能出手的時機,不要擔心,那丫頭,比你想象的厲害多了。”
青年人再不多說,隻是與李長照對起招來。
每一次要離開,都被纏上,李長照有幾分焦躁,下手也越發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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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夭已經向五個方向分別嚐試一番,皆沒有突破口,隻能被迫退回原地,守著一隅。
劍光亮起,那五位修士,操縱著自己的配劍,共同形成這道劍陣,聞夭目光不斷打量著,心想,她那幾道劍氣,再多兩道就好了。
一邊抵抗著劍陣中的攻擊,聞夭一邊回想著是如何召喚劍氣的,她全神貫注,渾身經脈都痛苦不堪,一度叫她想放棄。
可她不曾放棄,咬牙支撐,終於某一刻,她想要的五道劍氣,從一枝春中飛出。
她一心多用,操縱著手裏的劍氣,在掌心,一點點凝聚出類似於這道壓製她的劍陣。
那五位修士有幾分震驚,但片刻的震驚過後,又搖頭譏笑道:“畫皮難畫骨,你頂多學個模樣,你是不可能學會這劍陣真正的模樣。”
小巧玲瓏的劍陣在聞夭掌心流轉,從一開始,她就覺得十分熟悉,仿佛每一道劍氣如何流轉,她都練習過千萬次一般。
玲瓏小巧的劍陣,擋去所有招數,聞夭閉上眼,腦海裏,響起一道親切的聲音。
“徒弟,我原本不想教你這陣法,我並不希望你能有用到它的一天,因為,當你見到這陣法的時候,那便證明,你陷入了巨大的危險,從此再不得安寧。”
記憶裏,那道模糊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遍遍演示著劍招,回頭對她笑道:“徒弟,看好了,以你的天賦,一旦你學會,不管修為相差多大,相同的劍陣之下,無人能敵你。”
“因為,你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劍修。”
聞夭睜開眼,握緊自己的劍,按照記憶裏,施展出劍招。
記憶裏將劍陣盡數吃透的聞夭,與如今一無所知憑借本能出劍的聞夭,隔著時間長河,慢慢重合在一起。
過去與現在,共同施展出這一招。
她掌心的劍陣,一寸寸擴大,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吞噬碾壓著另一道劍陣。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種劍陣?你的修為不可能贏我們。”五位修道者麵上同時露出驚慌的表情,下一刻,就被聞夭手中的劍陣吞噬。
幾乎是同時,聞夭身上的力氣被抽空,連劍都握不住,整個人直直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