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文化自古以來就是綿陽經濟政治發展的強大動力。綿陽是四川盆地開發較早的地區之一,在城西七公裏處安昌江畔的邊堆山,考古學家發現了距今五千年的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出土文物數千件,是四川盆地迄今發現最早的原始人類文化遺址之一。在市區何家山發掘的東漢墓葬中,出土了全國最大的銅馬和最早的銅鑄佛像。秦漢兩代,綿陽成為“中分益州之地,斷水陸之衝”的軍事重鎮,被譽為“劍門鎖鑰”,“蜀道咽喉”。隋唐以後,綿陽成為“再車輻輳,商賈雲集”的商業重鎮。三江兩岸成為天府之國的富裕之地,魚米之鄉。三國時,綿州州史劉璋在東山為入川的劉備設宴,劉備讚歎道:富哉,樂也。東山從此改名為富樂山。李調元在《遊富樂》一詩中,有“富樂獨入眼,方知使君雄”兩句。可見,“富樂”早已稱為綿州的一大特色。
古老的三江文明和燦爛的三江文化,是取之不盡的精神寶庫。在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偉大進程中,我們應當研究三江文化,宣傳三江文化,進一步利用與開發三江文化。根據筆者膚淺的理解,三江文化至少有以下三個方麵的顯著特點,值得好好地研究和宣傳。
第一,繼承性。綿陽三江文化之精要可概括為,愛國,創新;追求卓越,富國樂民。三江文化精神具有明顯的繼承性。在綿陽三江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歐陽修,被譽為“唐宋八大家”之一,是北宋文學革新運動的領導人物,在政治上也屬於革新派。他正直、敢言、愛民,繼承並發展了三江文化的精神。蘇東坡稱他:“論大道似韓愈,論事似陸贄,記事似司馬遷,詩賦似李白。”《宋史》稱他:“天資剛勁,見義勇為,雖機阱在前,觸發之不顧,放逐流離,至於再三,誌氣自若也。”《宋史》對歐陽修的頌揚,可以認為是對綿陽三江文化精神之褒揚。後人一直用這種精神來激勵自己,並努力發揚之。
屠用謙在《重修六一堂懷古》中寫道:“未覺風流盡,重開六一堂。循聲傳父子,貢舉著文章。初度追綿左,若封重穎陽。兩叨剖符地,終始挹輝光。”因為“未覺風流盡”,才有“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他在《登高望綿竹懷古》中又說:“浩氣猶霄壤,浮雲自古今。葛張名父子,憑眺感予心。”清代詩人嚴履豐詩曰:“堂傳六一風流古,地起樓台氣象加。”都講到了要繼承和發揚三江文化的意思,
南宋愛國詩人陸遊不辭勞苦來到綿陽,也是為了學習歐陽修所體現出的這種精神。他說“我來訪古涪江濱,不辭百罔冀一真。”他在杜甫寫《觀打魚歌》的綿州東津寫了一首《東津》,其中雲:“歲暮涪江水歸壑,白沙渺然石葷確。”“四方本是丈夫事,安用一生無別離。”曆史證明,陸遊的確是學到了三江文化精神之真諦。
李調元在故裏辭世前作《歎老》,詩曰:“我願人到老,求生變作草;但留宿根在,嚴霜打不倒!”這是一種求生的欲望,是一種永不低頭的精神。三江文化在他身上表現得很充分。
農民起義軍領袖張獻忠尊文昌神為“吾祖也”,自稱文昌後裔,賦詩曰“人是人神是,同國與天休。”可見,三江曆史文化的傳統在農民革命戰爭中發揮了巨大作用。
愛國將領馮玉祥曾駐兵綿陽,吸取過三江文化的營養;抗日名將宋哲元血戰疆場,最後長眠於綿陽的土地上。三江文化澆灌的這片土地是一片熱土。1935年紅軍將士曾在這片土地上英勇奮鬥,豐富了三江文化的內涵,也澆灌了這片沃土。
革命先驅袁詩堯、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張秀孰都生長在這塊土地上。五四運動時期,他們兩人被推舉為四川省學生聯合會的領導人。1928年袁詩堯英勇就義,張秀孰也於同年被捕。被捕後他做好了為革命獻身的思想準備。這時,他想到了養育他的家鄉和父母,給遠在家鄉的父母留下一份“遺書”“雙親大人:男幼承庭訓,長成後要愛國、愛鄉、愛人民。今男以身許國,以身許民,亦是秉承教誨。倘若此次赴難,也是為國為民而死,雖死猶榮!”張秀孰的這份“遺書”充分體現出三江文化精神在現代共產黨人身上的繼承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