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子雙手的結印,一股淩厲的氣息爆發出來,與血陣的煞氣衝擊到一起形成巨大的能量波動。
金色的符文閃現,一個陣圖以男子為中心擴展開。剛開始陣圖受到血陣的壓製,緩慢的展開著。就像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在泥淖中一走一停,每一寸的前進都會與血陣的陣文進行激烈的交鋒,發出嘶嘶的聲響。隨後男子最後的印完結,將最後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身體注入陣法之中。
“陣法——炎陽,陣起”一聲大喝之後,金色陣法受到了鼓舞迅速蔓延,轟然覆蓋了血陣的全部位置,所向披靡。火紅色的光點迅速從四周向中間聚集,不一會兒,一個巨大的驕陽升起,散發出聖潔而耀眼的光輝。周圍的溫度猛地提高,像是烈日降臨人間,構成血陣的血液逐漸化成一絲絲紅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血陣在以驚人的速度崩解,那滔天的煞氣在聖潔的光輝中逃逸,天空恢複清明。
易殃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像是吃了一隻蒼蠅,這血陣布置得極為巧妙,人都有感情,特別是易燼,童年生活的不幸使他對於家人有些深厚的依賴感。易殃正是要利用這份感情從精神上讓易燼受挫,這樣血陣的效果就會大大的增加,一旦他受困時間一長,必然影響他們的士氣,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就要少不少的壓力。
易燼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突圍而出,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易燼心裏也在盤算,易殃和自己已經明爭暗鬥好多年,始終隱忍不發,如今卻是如此大規模出手,完全是斬草除根的架勢,說明有人給了他勇氣,讓他相信這一次出手會一擊必殺,誰有這個能力呢,又有什麼目的呢?易燼搜索著自己的腦海,想要找到這樣一個人。
從他們回城遇襲開始,再到固若金湯的王府被攻破,家人被盡數被殺,自已在被激怒的情況下被迫解開了封印此地的陣法。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
對,陣法,想到這裏,易燼的額頭出不禁冒出冷汗,全身不經意的一抖。陣法,他有一個令他都害怕的想法,關於守界律。
它是存在已久的陣法,很是奇怪,它像是一個封印之陣,對外可以說是不破之陣,沒有什麼偉力能從外麵破開它,在內部它更是有著禁錮的效果,任何人一旦進入其中,靈魂能力都會極大的受到壓製,根本施用不出陣法。兩種能力都好像在極力的避免一種情況的發生,那就是陣法被打開……
他這才意識到,或許自己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打開守界律。他回想著,自己是家族之中指定的傳承之人,接觸到了家主才能知道的隱秘。關於守界之律隻有隻言片語的描述,其中就隱約提到陣法與一個巨大的危急相關。當初,易燼也隻當成是真真假假的傳說,沒有在意,更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在家族中得到一本專門破陣的秘法。可那次的機緣巧合現在看來卻像是一步驚心的棋,那麼這個棋局也太大了……
思考間,易殃卻已經開始動作,左手向下一揮,示意手下出手,不過對像卻不是易燼,而是那些平民。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平民中雖然也有不少會陣法,可大部分水平都很低,與那些受過訓練的殺手相比,有如脆弱的蘆葦。黑衣老者們馬上開始了戰鬥,可是平民太多了,他們根本保護不過來。
那一張張期望的臉,那一聲聲呼喊都刻在易燼心中。這些居民都是信任他易燼才到此地定居的,如同他的親人一般,是他要守護和珍視的人。如果這點都做不到,那他還做什麼燼王,陣法的事,已然不能挽回,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帶著大家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