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途中,袁老板告訴三人,這回開采出的整玉有六尺之高,色澤通透,百年難遇.南陽的知府,祖師宮的道長都想買斷,可就在那之後玉場就摔死了一個工人,說起來邪乎,那工人站的地不過三尺高,竟摔得粉身碎骨。玉場也就草草散了親屬銀兩加緊趕工,可怪事接二連三發生,時隔三日又有人死在玉石之下,看不出外傷,竟像是嚇死的.接下來就有人傳言這玉有鬼,山頂的道士也看不出所以然,玉場的人罷了工,這眼看臨近交貨期限,萬般不得已才托人找到了柳院.
到了山腰就踏上了平地,七八個棚屋圍在一起,那中間就是采玉的入口了。早有領頭的守在門口,見了袁老板躬身不迭,“帶柳大人四處看看。”
“是是,柳大人這邊請.”
“柳大人,家中有要事,袁某就先告退了.”
袁老板並不想在此地多待,也是,進了玉場這麼一會兒連個人影也沒有,再亮的天也顯得死氣沉沉.
“采玉場本就是陰氣彙集之地,這玉石長年吸取天地靈氣,有可能已自成魂魄,隻不過搞出人命雖非它願,但不得不除.”
柳泉邊走邊說,領頭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鍾瞳看見了,問道:“可有不對?”
領頭的忙搖頭,“柳大人除妖的本事可是家喻戶曉,隻是那鬼害人的說法……不盡然。”
“怎麼個不妥?”
“依我看,倒是人犯下的事。”
“哦?說來聽聽。”
柳泉來了興致,領頭的看了看四周,低低說道:“不瞞大人,獨山的玉場常為了一塊玉爭得頭破血流,這回老板的場子挖出了百年好玉,其他場子能坐以待斃?”
“有道理。那這回該請的是衙門了?”
“衙門哪兒能管事?死的第一人是阿方,衙門來的仵作也瞧得匪夷所思,不頂事。”
“這既不是鬼又不是人,還能怎麼回事?”
“還有妖啊,但肯定不關玉的事,我在玉場呆了三十年,從沒見過玉妖害死人的。”
柳泉抬頭環視了一圈,他們已經沿著樓梯到了地底,現在站的地還算開闊,四周大小洞口無數。
“鍾瞳,這玉場還有其他妖?”
鍾瞳搖了搖頭,“地底味道太重,我聞不出。”
風宣一笑,“想不到你捉妖的本事這麼特別。”
鍾瞳白了她一眼,又聽那領頭的說道:“柳大人,出事的場子走的是左數第三個洞口。”
這個洞口開的極大,三人不需躬身就能通過,等下了一段盤旋的路,終於見到了那塊玉石,確實如袁老板所說通體透亮價值不菲。地底還有些潮濕,鑿玉搭的架子都有些破損,“阿方便是從那兒摔下來的。”
風宣從未見過這麼大一塊玉,她正要伸手去摸,就聽人喝道:“住手!”
從樓梯又下來一人,不像是玉場工人,長得極為幹淨,隻是眼前蒙了一層黑布,看不全相貌。
領頭的見了那人竟有些懼怕,還是介紹道:“這位是玉清師傅,是場子的雕玉師。”
“雕玉?”風宣疑惑道,可是他蒙著眼睛,不是盲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