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一身喜袍就是在夜色之中,也格外顯眼,程文川快步追上他,收回目光小聲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不會是真要……真要那個吧?”
連清本性不是個多疑的人,但卻比一般大大列列的男人細致一些,謝亭歌掩飾的方式太低劣了,一次次的讓他產生懷疑,如果說以前他還能夠忍受,是因為沒有把自己完全托付給他,可是現在,他再隱瞞,就實在讓連清太失望了,
“是,今天本來是我們成親的日子,沒想到……這陰陽路拿裏是開的早了,分明是開的正是時候,讓我認清一些東西。”他腳下放慢速度,望著天邊的那旋渦,苦笑道。
程文川握著劍,心裏非常不解,“什麼意思?你怎麼能跟謝亭歌成親呢?你不知道他是……唔唔!!”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周禮就一把捂住他的嘴。
“天機不可泄露,既然謝亭歌都沒有告訴連清,又何必我們來多嘴。”周禮拉住程文川,撩了撩他額頭前的劉海,舉止溫柔。
“可是……他這樣做是不對的!”程文川皺眉,跟周禮反抗。
“對不對不是我們說了算了,更何況他們跟我們不同。”周禮語氣冷淡,製止程文川說下去,而這些話落到連清耳朵裏就又是其他的感覺了。
“原來你們都知道,就隻有我不知道?”連清站住身,看著他們。
程文川縮在周禮身邊,顯得有點為難,半晌才說,“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我雖然一早不知道謝亭歌的身份,不過後來幾次也就知道了,我覺得他一定會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告訴你的。”
“算了,如果隻是身份的問題,他就算不告訴我,也可以解釋,哪怕敷衍一句我也信了,何苦這樣。”連清歎了一聲,不再追問,不遠處鬼聲不斷傳來,他大步走去。
程文川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擔憂的小聲說,“他這樣像是在慪氣,會不會……”
“有時候一個人需要的隻是一句話而已。”周禮回答他。
程文川詫異的撇他,“你到底站哪邊的?”
“和我又沒關係,我哪邊都不站,你也別管,現在最重要的是收鬼,我們先到先得!”周禮說罷,拽著程文川追了上去。
天空中的旋渦下隱隱可見鬼影憧憧,而被籠罩下的學校,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個陰氣森森的鬼樓!街邊小鬼四走,橫衝直撞!
程文川手腳利落的拿出符紙一一甩出,收回這些小鬼,用袋子裝好,連清站到他身邊,盯著四周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你幫我拿著袋子,我把鬼塞進去之後你封住口就行了!”程文川把符袋塞到他手裏,又縱身跳開了,周禮也是身形搖擺,穿梭了鬼群之中,不一會連清手裏的袋子就鼓了起來。
這些都是最普通的鬼,有些隻有魂沒有魄,隻是趁著這個縫隙跑了出來,這樣的根本沒有任何傷害力,偶爾有一隻厲鬼,也被周禮很快製服,裝進早就準備好的罐子,再丟到背包裏,他們這些準備充分,是做了大幹一場的準備。
周禮行動沒有受到任何限製,看樣子是已經痊愈了,程文川也是幹勁十足,連清跟在兩個人身後,一時也忘記了剛才的煩躁。
鬼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多,三個人還沒有到學校就已經應接不暇了,連清的天眼運用的還不是很自如,程文川怕他被鬼偷襲,拿了一個護身符掛在他身上,手忙腳亂的幫他綁好,急切的說,“這可是用周禮的血畫的,我自己都沒有,就給你了,你一定得小心!”
“你放心了。”連清不想給他們添亂,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給他們打下手。
三個人再一次出發,周禮的速度要比他們兩個快的多,他在前麵開路,程文川就輕鬆了許多,把滿了的袋子遞給程文川,就見他拿出一個八卦盤,吸在袋子底部,一會兒的工夫袋子就變小了,可以方便的裝進背包裏。
一路前進到學校門口,迎麵正遇見到寧遠,連清看見他,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寧遠也會過來,他身後是手持玉笛的靈華,兩撥人在門前聚頭。
寧遠快步走到連清身前,先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有些憤怒的說,“怎麼回事?你怎麼也過來了!還有,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說著使勁的拽了他的喜袍一把。
程文川一看,趕緊把他的手拿開,得意洋洋的說,“放開你的爪子,小心點,這可是喜袍,弄壞了你賠不起的。”
連清見這兩個這時候還有心情鬥嘴,伸出手把他們隔開,“別鬧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趁時間還早,快解決了裏麵再說!”
他這麼一說,寧遠才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壓抑,“你小心點,站在我後麵,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