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人死了也會做夢麼?
如果會,你會夢見誰?
是深愛的,背叛你,誣陷你,害死你的愛人和摯友?
還是你那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逝去的可憐的孩子?
桐以雲在瀕死中掙紮,她恨,恨這兩個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她死去的人。
最後她的瞳孔放大了,這個世界終於放手讓她離開。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向她敞開了..
【正文】
“你醒了?哪裏還不舒服麼?”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桐以雲掙紮著張開雙眼。有些吃力的想:是誰?難道是護士麼?
她現在渾身都在酸痛,昏昏沉沉的沒有一點點的力氣。一種中草藥的味道在房間裏彌漫著,坐在她床邊的倒不是一身白衣的護士小姐。而是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姑娘,她的穿著頭飾非常奇怪,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十分的關切。
一張口,桐以雲就覺得喉嚨十分的幹渴,立刻大聲的咳嗽了起來。她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個姑娘快手快腳的端來了一碗水,喂她喝下。
喝了水,桐以雲就覺得舒服多了,沙啞著聲音說:“謝謝你了,小妹妹!”
聽到她這麼說,那個姑娘立刻就笑了起來:“什麼小妹妹?靖兒你是病蒙了頭吧!我是你琴姑姑啊!”
琴,姑姑?!!
桐以雲一時間難以消化,她已經三十二歲了,怎麼說來叫一個二十七八的女孩子一聲“妹妹”是絕對可以的。再說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怎麼會是姑姑的呢?
琴姑姑手腳麻利的把熬好的藥端到她的麵前,要喂她喝。看著那藥水黑乎乎的,不斷發出刺鼻的味道,桐以雲就本能的皺起了眉頭。
“靖兒,你乖乖喝藥。柳太醫說你這是患了心痛病,你不知道你昨天差一點就死了。現在再不好好喝藥,別落下什麼病根子。”說著就把藥碗湊到了她的嘴邊。
什麼心痛病?靖兒又是誰?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這是哪裏啊?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了桐以雲的腦海裏,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就被那苦到了地獄裏的藥水給衝進了肚子裏。
哇啊!這是什麼藥啊!她覺得自己的舌頭都不是自己的了!“哇啊!”她被這藥苦得淚水嘩嘩的流了一臉。
看到她喝完了藥,琴姑姑立刻收拾了藥碗,急忙出門:“喝了藥你就好好的養著,娘娘那邊該輪到我的班了。”
“哦!”桐以雲淚眼迷蒙的回答道。琴姑姑一走,房間就安靜了下來。這下她才有時間好好的想想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藥的苦勁一直黏附在她的舌頭上,不斷的提醒著她這一切不是假的,不是夢境。她現在正處於一個小小的房間裏,可以看得出房間的裝飾很簡單。梳妝用具,桌椅什麼的用具倒是一應俱全。
現代化的電器一件也沒有,就連煮藥用的也是炭火。再加上她現在穿的衣物和那個琴姑姑衣服打扮,桐以雲可以推斷得出自己大概是穿越到了古代吧!
此刻她覺得很後悔,在上一世她作為一個都市女性,工作生活繁忙,對曆史文化什麼的沒有一點點的涉獵。就連在中學學的那點東西都已經早就原原本本的還給了老師。
更後悔的是,她一向不喜歡看言情、重生、穿越類的小說、電視覺得那都是鬼扯..哪裏料得到“藝術來源於生活”這句話是這麼真的一個真理呢?
身上的綿軟酸痛和口腔裏的苦澀讓桐以雲比以往更加深刻的體會著自己是活著的,她忘不了自己死亡的恐懼。
還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深愛的丈夫——許飛白,手持注射器把毒藥打進她的輸液管的樣子,最可怕的是,他在親手殺了她的時候居然還保持著她最為之著迷的笑容。
她這時才知道她一直一直追查的那個在她背後捅刀子的人不光是她最好的朋友,李馨。還有這個男人,他早就和那個女人走到了一起。
一想起李馨這個名字,桐以雲就恨得眼發紅。這個女人有本事一邊吵著要她孩子的幹媽一邊某局害得她流產,還和她的老公滾在了一起。
越想,桐以雲的手就攥得越緊。
最後她歎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讓她憤恨的事情。她都已經死了又重生到另外一個時代,甚至可能是另外一個世界,再去想那些前世的恩怨也沒有用了。
這麼想著她鬆開了自己的手,開始打量自己的這具新身體。
細胳膊細腿,瘦得幹巴巴的。手也小小的,上麵倒是有不少的老繭。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幹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