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部看上去應該還在發育中,不過頗具雛形。恩,不錯!這手感摸上去以後一定挺豐滿的,她上輩子就是個飛機場,已經受夠了。
等等!胸部還在發育,那她的年紀到底是多小啊?
這麼想著她立刻不顧自己虛軟的腳連滾帶爬的從床上爬了下來,梳妝台上有一個小銅鏡。實實在在的第一眼看見自己的臉的時候真是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現在的她不再是三十二歲的精幹少婦,而是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女。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她自己的臉就立刻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個世界上長得美的人有很多,美麗也分為很多很多種。有的人勝在五官精致,有的人常在神情可愛,但是這個靖兒與眾不同。
她的五官隻能算得上,神情隻是中國古代婦女常見的敦厚平板,但是卻自帶著一種深沉幽靜的氣質。
好像是從幹旱到了極點的沙漠跋涉了千萬裏的駱駝,又好像是在黑暗的泥土裏深埋了十八年的蟬。她等了太久太久,也看過了太多的風霜,所以才會吧心境練得如同一口古井一般波瀾不驚。
這,這真的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會有的隱忍的神情。不,有一點是像的,她的目光中有一種決絕的炎烈,這是一個年輕人所特有的鋒利。
在這一瞬間她看到了這個身體殘留的最後一點記憶,那點記憶是痛苦的。一股力量封閉了她的心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氧氣無法運輸,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痛苦的掙紮,每個細胞都在扭曲。
幾分鍾後.。。世界離開她而去。桐以雲立刻就意識到,這不是太醫說的什麼心痛病,這是一種特殊的自殺。
她之所以會附身到了這個少女的身上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是她想不通,這樣一個忍耐了如此多的風雨的的少女怎麼會絕望到了自殺呢?
這樣想著她握緊了手中的銅鏡,桐以雲立刻警覺的意識到這個世界並不像此刻房間裏的那樣安寧平靜,很有可能也同樣的充滿了絕望和黑暗。
不管到底是什麼樣的機緣巧合她重生到了這裏,既然生命有了第二次機會,她就絕對不會放過。
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她首先要弄明白這個花一樣的女孩為什麼要選擇死亡?
想到這裏,桐以雲立刻緊張的推理了起來,聽剛才那個琴姑姑所說,她要去伺候娘娘。她大概是穿越到了哪個皇宮裏,很有可能是個地位不高的小宮女。
也還好是個小宮女,如果是處在什麼娘娘,王妃的顯眼位置,她反倒不便冷靜的思考怎麼過好這個日子了。
要論智商和能力,原來在職場上從媳婦熬成婆的桐以雲絕對是足夠的,但是奈何這房間裏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少,加上她身體實在是虛弱。
她不得不放下銅鏡躺回床上,不管以後有什麼打算,也先得把身體好好地修養好了。這麼想著她便沉沉的睡去..。
桐以雲是被一陣濃鬱的食物香氣所喚醒的,她一睜眼便看見琴姑姑手裏端了飯菜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看到她醒來,琴姑姑就笑著說:“你倒醒得正好,省的我叫你了,我輪值結束了。從小廚房給你帶了些吃的來,快來吃吧!”
看著琴姑姑臉上那和藹的笑容,桐以雲冷漠的心不由得有了一絲暖意。這個人倒是個熱心腸,一開始就給自己端藥喂水,現在又給自己帶飯回來,看來以後仰仗她的時候不見得少了。
“走得動麼?我來扶你好不好?”琴姑姑溫和的問。
“勞煩姑姑的照顧了,我倒還走得動。”桐以雲一邊道謝一邊慢慢的走到了桌子旁邊。
這話說得琴姑姑臉都紅了,可見她的忠厚老實:“進了宮都是一家姐妹,不說那些了。你看看這些菜可都合你的胃口?”
“恩,好吃。”桐以雲大口的吃著飯菜,她的目的是不管什麼樣先把身體養好。吃著飯,她貌似不經意的問:“姑姑,我著心痛病是怎麼犯的?我光顧著痛,一點都記不清了。”
琴姑姑臉色微微一變,隻是簡單的說道:“你當值的時候坐在那裏,坐著坐著就臉色鐵青的倒下了。送回來,找太醫一看,才說是心痛病。”
她沒有撒謊,但是這話裏卻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桐以雲知道這個叫靖兒的小姑娘絕非坐著突然犯病這麼簡單。
因為她是自殺,是不會有人坐著坐著突然就自殺的。她一定是看見,或者是聽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