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眉頭深鎖,聲音嘶啞的繼續說道:
“悲劇還是發生了。可能由於我們不小心,飛船上的全體人員遭受過量輻射,有核裂變炮的影響,也有長期星際旅行防護不當宇宙輻射造成。總之,沒有一個人可以生育。這是個很悲催的故事。”
“我深深自責不應該帶這些兄弟出來。我們必須尋求其他方法來延續我們的傳承。”
“是的,我們有條件將我們自己的嫁接在其他動物上,延續我們的傳承。但家族秘密規定意識傳承的對象必須是高等智慧生物,否則可能給它們帶來毀滅。這個星球上沒有高等智慧生物,甚至連靈長類生物都沒有。我們就不浪費時間研究傳承的問題,集中精力建設一個和諧的動物植物世界。我們要與這裏長相守。我們要借助自己的努力,給這裏的鳥獸創造一個永遠的棲息地,也給我們的晚年創造一個精神支柱,讓自己少一點悲壯,多一些成就感。”
“這個環境建設起來相對容易,我們飛船裏有製造生物膜的基本材料,我們也有這方麵的經驗。但維持這個環境需要耗費大量的清潔能源。還好,飛船裏儲藏有81牧高能晶體能源。這個晶體能源是儲蓄有星際恒星光能。這原是飛船使用的高能能源,我們準備長距離飛行或今後可能還要飛離暫居的星球時使用,現在派上新用場了。”
“我們將飛船掩埋在靠近這兒的石頭高山的峽穀下,不希望後來的星際旅行者發現它。以飛船所在的高山為中心,開始建造生物膜氣泡營地,用五十年時間培育植被、改造環境,逐步動員遷移翼龍等鳥獸進駐。氣候穩定了,鳥獸發展很快。物競天擇的自然規律起了作用,翼龍雖然數量較少,但很快成為新區的主宰者。”
“翼龍作為恐龍社會的個體,一些簡單的社會管理經驗得到遺傳,加上身材高大,空中飛行、地表奔跑、水裏遊走都可以,鳥獸自然擁戴其作為新天地的領主。我們調查後發現這些翼龍、鳥類習性都改變很多,殘暴一麵很少看到,對我們這些外來者奉若神明。我們沒有必要改變自然規律,認可了翼龍作為管理者,訓練它們執行基本的管理法則,維護著這裏的秩序。”
“同時,培訓相對進化發達的腰部被紅色羽毛環繞的司晨鳥。它們每天五更後長鳴,與傳說中的重明鳥相似,為了好記我們就權且稱呼它們為重明鳥。但它們還有一項特異功能,即遇襲噴出酸性毒霧。這種特性很多動物都具備,如毒蛇、蟾蜍、甲蟲等,不過飛禽很少有這種功能。重明鳥不僅遇襲噴液,還能主動襲擊可能的敵對目標,是一個天生的衛士。為了方便重明鳥維護新的世界,我們進一步發掘它噴射毒液的氣囊能力,讓它進入無防護的氣泡空間外自動形成一層充氣的防護膜,確保正常行使它的職責。”
“我們積極協助翼龍的管理,在鳥獸等動物麵前建立翼龍的絕對權威。當然,我們也必須讓這些動物知道有一種世外不可預測的力量在關注、最終支配這個新世界。對這個世界來說,我們就是上帝、救世主,神聖不可侵犯。主哦,饒恕我吧。”
“我們的民族樂器阿烏是富含多種信息的奇特的文化遺產,聲音獨特,我們將它作為統一調度的信物。阿烏獨奏曲調實際上成為法定語言。這些飛禽走獸經過訓練,很快理解了阿烏吹奏的不同樂曲的意思,阿烏也被視為聖器。”
“一段時間以後,翼龍建立了完善的治理製度,也建立了以重明鳥為主體的警察部隊,整個動物世界秩序井然。並且,各類動物很快完成了從適應新環境、本能的維護新環境到協助建設完善生存環境的社會進化過程。”
“這裏成為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天人合一。我們生活的非常愜意。”
“但歲月不等人,我們已經垂垂老矣,後麵誰來安全地調換能源、提供持續保障?這種看起來簡單的工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起大爆炸。我們設計了一套固定格式的調換能源路線,試圖培訓翼龍承擔起這個責任,遺憾的是他們不能夠準確理解能源的細微變化,更看不懂顯示裝置的提示。接著,我們又嚐試重明鳥。這個非常漂亮、也有一定智商的動物,它們和翼龍不同,飛行是其最好的移動方式,可以從空中搬運物體。它們對空氣中成分有著敏感反應,我們利用它們這個特點引導培訓,希望它們能夠感受電離強度的變化,確定調換能源。遺憾的是晶體能源不能直接影響大氣成分,它主要依靠電離強度變化改變大氣物理屬性,重明鳥難以準確辨別電離強度的變化。隻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