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初次進入大草原的人來說,這裏景色優美,天空純淨明亮,草地遼闊壯麗,空氣清新,但日複一日盡皆如此,逐漸也就厭了。
十餘日後,李墨不再從馱轎上露出頭,而是躲在轎中認真修習陣法禁製。短期內,他無法提升自己的修為層次,隻能在這些實用法門上多下些功夫。
正研究得起勁,突然一陣悅耳的嘯聲從頭頂掠過,馱轎頓時一陣顛簸。李墨將玉簡瞳收起,站到轎口,瞅著呼延長青禦劍飛上半空,留下一連串的笑聲……
“靠!欺負老子不會飛。”李墨暗罵。蜀山劍派就是這點好,追求的是人劍合一,一開始修行,就與手中的劍血脈相連、心心相映,隻要築基有成,自然而然就能禦劍飛行,雖然沒有誇張到瞬間千裏的地步,但隻要體內靈力夠,一天飛上個幾百裏的到還能辦得到。以呼延長青的修為,每天最多慢悠悠地飛上個百八十裏地,算不得什麼,卻也足以在李墨麵前炫耀。這孩子,當年被壓得太狠,眼下放手單挑也不是對手,就拿禦劍飛行整天地寒磣李墨。
李墨剛剛朝天豎起中指,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嘯,跟著數以百計的修士飛上半空,前方的軒轅無道,都有幾個手下高高飛起。
過了一會,有群修士從西北方飛回。李墨看到太子身邊有數人飛起迎上,過了一會,回到太子那巨大的龍車中。
“出了什麼事?”林月問道。
這時淩葉兒剛好飛至,“紫陽宗的弟子,在西北邊遇到了對方的探子,兩邊大戰了一場,各有死傷。趙宗主追過去了!”
趙無極出手,月旻肯定不能閑著。李墨朝西北方眺望,心中略略有些緊張,同時也有點興奮。悶了這麼多天,總算有點事情可做。他一回頭,在林月那雙美麗誘人的眼睛裏,也看到了一絲跳躍的火光。
過了沒多久,趙無極等一幫東昆侖的修士回到大隊中,很快消息傳開,殺了三個,抓到兩個活口,都是大月國紫月魔宗的修士。但東昆侖的弟子這次被人偷襲,也死了兩個,重傷一人。
又行了十來裏地,中軍數十萬人開始紮營。蜀山弟子通通飛到空中巡視,李墨看了一下,他們不再是如前幾日那般隨意,而是五人一組,散在四周,離大營不遠,以便能隨時相互接應。
“這次東昆侖死的,一個是紫陽宗的弟子,另一個是雲霄門的。”晚飯的時候,淩葉兒走進帳中,坐到李墨身邊,聲音很輕。
李墨沒有絲毫表示。與他同時進山修道的那一批弟子,年齡還小,修為也低,都還沒有出山。月旻此次來,帶的都是清字輩弟子,一個比一個看著老,他不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老一輩的人認為,夜裏對方肯定要來報複,你要小心!不要出營。”淩葉兒吃了碗粥,匆匆而去,臨走的時候特別叮囑。
林月和她手下一幫侍女把吃完的碗筷收拾好,李墨撫琴一曲,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笑容中隱隱有股邪氣。林月望著他,他朝林月點點頭。眾人魚貫而出,石頭毫不猶豫跟上,被包德製住,“你一個築基未成的小家夥去湊什麼熱鬧?”說著一腳將石頭踢到帳中,順便也解開了他身上的禁製,一閃身,追上李墨。
是夜,偷偷出營的修士不少,路上遇到相互也就打量一下,各自劃分範圍。李墨和林月見四處都是人影,隻得朝東南邊走。
“大小姐,這是我們的來路!對方怕根本不會走。”千尋眨巴著大眼睛,一臉不解。林月笑笑,“碰運氣吧!”
一行人來到一處小山包上,打量了一下,這裏離大營有八十裏,地勢開闊,覺得是個好地方。李墨拿出自己的陣旗,正好借今夜藍白雙月高懸產生的月力,布置了個可攻可守的六合分光陣,特意加了五行幻影,將陣法掩蓋住。覺得還是不保險,又在每杆陣旗上加了兩塊晶石。
陣法禁製這類東西,若是文字底子差點,不懂易理數算,學起來有如天書,就是修真中人裏,肯下功夫研究的人也著實不多。林月瞅著李墨的眼神又多了些水意,帶著十二名侍女站在坡下,看似隨意,但方位分明。包德無所事事,作為金丹修士,被趕出數裏外,四處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