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子不語怪力亂神,想來他怎麼也想不到想不到眼前人換了芯子。”

這般一想楚玥又行了,連忙挺直脊背,目光直視陸雲洲。

不愧是日後大乾第一美男,長的確實好看。

陸雲洲沒想到她會直視自己,想到那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心中一動,眼神便有些躲閃。

隨後將目光落到陸秦氏身上,隨後再次開口

“娘,這些年三房到底有沒有吸著全家的血,您應該心知肚明,自我讀書以來便抄閱書籍補貼家用,所得銀錢大部分都交給了您,如今天冷房中需要添置些物品,這才留些己用,沒想到會惹得二嫂不滿,既如此日後便按父親所定,所得銀錢八成上交,若是大嫂,二嫂有意見,那就三房一同全部上交。”

陸雲洲此話一出,不止陶氏與小秦氏驚住就連陸秦氏也傻眼了,陸雲洲靠抄書每個月能賺一兩銀子,她以家中拮據為由讓他將每個月銀錢全部上交,陸雲洲深知家中不易故而這些年銀錢幾乎全部上交,昨日他忽然提出房中需要添置物品,銀錢隻交八成,驟然少了兩百文,陸秦氏肉疼,今日這才尋了楚玥麻煩,哪曾想事情最後變成這樣。

“三郎,你這是要逼死老娘嗎,家中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下半年你又要趕考,四郎又要相看人家,這處處都要銀子,這時你說不交銀子是想讓你娘去死嗎。”

陸秦氏看著陸雲洲又哭又鬧。

“娘,我並未說不交銀子,隻是按照父親定下的上交八成,科考銀錢不用家中操心,我自會想辦法,四弟如今不過十二相看還甚早,娘不用憂心。”

陸雲洲語氣強硬,並未因陸秦氏哭鬧改變想法。

“你這是要氣死你娘我的嗎?”

陸秦氏眼見哭訴不行又想用孝道壓他。

“娘,你若執意讓我將所有銀錢上交,那就大房二房一並如此,不能厚此薄彼。”

陸雲洲態度堅定。

陶氏與小秦氏一聽不樂意了,他們兩房男人沒他有本事一個月賺不到三百文,上交後也就剩下幾十文,一年本就攢不下幾個錢,他們還有兒有女,孩子逐漸大了日後少不了用錢的地方,若是將銀錢全部上交日後還有什麼盼頭。

楚玥手裏的銀錢就算上交也到不了她們手中,她們隻是看不慣她過的比她們舒坦,這才出口幫腔,但是要他們銀子全部上交那比要了他們命還難受。

隻要不侵害自身利益什麼都好,一旦觸碰到自身利益立馬暴露品行。

眼見另外兩房媳婦要鬧起來,陸秦氏知道結果已經無法改變,氣的心口一陣陣抽疼。

三房手中銀錢沒奪過來不說,反倒日後給了三房留私己錢的借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陸秦氏越想越氣,看向陸雲洲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楚玥見狀不由懷疑陸雲洲到底是不是陸秦氏親生的。

書中記載陸秦氏生陸雲洲時生了三天三夜,最後更是大出血差點一屍兩命,命雖撿回來了卻傷了身子,養了近十年這才生下陸四郎,陸秦氏對陸雲洲是又恨又氣,若不是陸老頭從中調和隻怕剛出生時她就要將其溺死,故而平日裏陸秦氏對三房百般刁難,陸雲洲深知陸老太當初為了生他差點喪命,才處處退讓,誰知她竟變本加厲欺辱三房,他不能再放任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陸雲洲更是深知兩位嫂子品行,言至於此,想來此事她們不會再提。

他轉身朝著屋內走去,楚玥見狀連忙跟上。

陸秦氏看著二人背影,忍不住罵道。

“狐媚子,白眼狼,老娘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就該把你溺死。”

陸秦氏聲音並未壓低,在場的人全都聽到了,陸雲洲身子一頓,這樣的話他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遍,如今已經麻木,抬步繼續朝前走去。

楚玥本想再嗆兩句,隨即想到古代重孝道,尤其陸雲洲日後要參加科考,若是傳出不敬父母的言論,日後隻怕脊梁骨都能被讀書人戳斷,臨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