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了斷一段因緣(1 / 2)

“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誰的劍利,誰就在理,這話得真好,連我都忍不住為你鼓掌叫好!”阮靜把桃核丟掉,學著郭臨川的樣用腳踩進土裏,拍著手稱讚他。

被誇獎的一方有點不好意思,搔搔頭:家有句土話,拳頭硬的在理,時候我跟爹辯道理,他就是這麼教訓我的。對了,那個霍勉,背後有人嗎?”

“你想動他?”

郭臨川連忙否認,有這個打算,不過人不能忘本,那霍勉用心太狠,我總得為仙都周旋一二。”

阮靜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著他,搖搖頭:“霍勉對付仙都派,背後有秦子介和五行劍宗為他撐腰,平淵派和玉虛派的掌教都是五行劍宗的弟子,這次赤霞穀論劍,秦子介本打算讓霍勉接管仙都派,在外門七派中占得三席。你在論劍中勝出,幫奚鵠保住掌教之位,也算對得起仙都派了,至於其他,最好不要摻和。”

雖然沒有明,郭臨川聽出了話裏的弦外之音,阮靜希望他借此機會與仙都派撇清關係,不要再介入五行劍宗與外門七派的紛爭中。他心底尋思,口中換了個話題,“在論劍中勝出,我行嗎?”

阮靜伸出兩根白嫩的手指有幾工夫,做兩手準備,一是繼續練習禦劍術,能敵過三道劍氣的攻擊,就差不多了,二是在飛劍上動腦筋,青鐵蜂王雖然名列靈蟲榜,可惜隻有一縷殘魂,若能設法再攝入幾條厲害的飛劍的品質當能再上一個台階。”

郭臨川心中一動害的一時間恐怕找不到,不過這青鐵蜂王毒物,之前它主動蟄死一條血蟒,吸了毒囊後虛影濃了些許,似乎毒物能滋補殘魂。”

“血蟒啊,嗬嗬,巧得很!”阮靜摸了摸手腕,從儲物鐲中找出一隻鼻煙壺大的瓷瓶,通體素白,隻在靠近瓶口出畫了一朵桃花。

“這是……”

“聽過桃花瘴嗎?”

“桃花瘴?莫不是桃花落在地上,積得厚了,腐爛蒸騰化作劇毒的瘴氣?”

“胡,桃花怎麼會變毒物!這赤霞穀裏成千上萬株桃樹,花落時積起尺許厚,怎麼不見有瘴氣?”

郭臨川尷尬地笑笑,虛心求教,“那我就不知道了,還請師姐指點。”

“桃花瘴是以萬年血蟒的毒液為主,摻入木須草、土龍涎等七種毒物煉製而成的混毒,豔若桃花,一點能化作漫毒霧,最是狠毒不過,這一瓶是我從師父的丹房裏借出來玩的,這回可便宜你了!”

郭臨川心知肚明,所謂是委婉法,不過師姐慷師叔之慨,他也樂得裝糊塗,他立馬從劍囊中取出青蜂劍,恭恭敬敬遞給阮靜。

阮靜翻手取出掩月飛霜劍,五指輪轉,催出十餘道劍氣,薄若蟬翼,層層疊疊附在劍刃之上。郭臨川急忙退後幾步,隻見她一手握住瓷瓶,拇指輕劃,將塞子推開一條細縫,一股桃紅sè的毒霧驟然噴出,尚未散逸,即被劍氣牢牢鎖住,循著劍刃流轉不定,宛若有靈生命。

郭臨川心中一凜,劍氣鎖住毒霧,附著在劍刃之上,以此禦劍傷人,防不勝防。

青鐵蜂王的虛影倏地飛起,圍繞著掩月飛霜劍嗡嗡盤旋,似乎頗為顧忌,不敢靠近。阮靜心念微動,將劍氣鬆開一線,毒霧湧出,蜂王再也抵擋不住誘惑,一頭撲了上去。

之後的幾裏,阮靜正兒八經代師傳藝,盯得極緊,郭臨川疲於奔命,不是連續幾個時辰瘋狂地練習禦劍,就是拖著僵硬的身軀打坐調息,恢複體力,吸納地元氣,溫養壯大道胎。

期間他抽空去桃源別府見了以前的師父荀冶和以前的師祖奚鵠,氣氛比想象中更尷尬,郭臨川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這種程度,能夠坦然接受他們稱呼自己為“師叔叔祖”,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了阮靜的打算以及五行劍宗的野心,訕訕地坐了一陣,慌忙告辭離去。

他的表現讓荀冶和奚鵠感到欣慰,郭臨川不適應現在的身份,也沒有忘記仙都的香火情分,假以時若能在昆侖派立穩腳跟,占得一席之地,定會不遺餘力維護仙都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