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天塌下來當被蓋(1 / 2)

東方發白,三人乘如意飛舟,直入雲霄,投連濤山而去。v

卞慈初學乍練,操縱如意飛舟稍嫌手生,遁速遠遜於飛劍,好在飛舟平穩舒適,與牽雲車相仿,免去了罡風撲麵之苦。魏十七也不催促她,探頭打量著雲下的景致,山川,河流,城鎮,農田,浮光掠影,過眼煙雲。

如意飛舟全憑真元驅動,一氣飛了千裏,卞慈降下雲端,稍事休息。

信步而行,人煙漸稠,三人來到一個鎮子裏,沿途看些人來人往的景致,魏十七牽著卞雅的ia手,卞慈走在他身旁,宛如一對夫妻攜著幼女,男的高大,女的俊俏,ia的美人胚子,眉眼如畫,路過的人都不由為之矚目。

日暮時分,他們踏進一家整潔的客棧,用些酒飯。巧得很,這家客棧也叫“東興”,生意做得不ia,臨街是酒樓,裏進是客房,魏十七猜測,信陽鎮的那家“東興”多半是西貝貨,因為這一家“東興”門前有一副楹聯,“東不管西不管酒管,興也罷衰也罷喝罷。”

字好,銀鉤鐵畫,聯好,貼切穩妥。

ia二引著三人上到二樓,魏十七要了一間臨街靠窗的雅座,dian了幾樣精致的ia菜,並一壺上好美酒。

須臾工夫,ia二將酒菜奉上,魏十七與卞慈説些輕鬆愜意的話題,卞雅埋頭吃菜,塞得腮幫子鼓鼓的,惹人愛憐。

卞慈摸摸妹子的頭發,微笑道:“慢dian吃,不急……”

卞雅眼珠骨碌碌直轉,像白水銀裏養著兩丸黑水銀,咀嚼了一陣,速度漸漸慢下來,她低頭不語,忽然“嘿嘿”陰笑,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魏十七以目光相詢,卞慈歎息道:“又來了……這已經是好多了……”她將妹子垂下的秀發捋到耳後,卻見她雙眼翻白,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牙咬得“咯咯”響。

“魂魄受損麼?”魏十七隨手施展“安魂術”,掌心貼在她額頭,輕輕一抹,卞雅呆了片刻,身體慢慢軟倒,趴在桌上睡著了。

卞慈又驚又喜,喃喃道:“這是……什麼法術?”

“安魂術,不是什麼高深的法術。”

“是攝魂訣所載,我也練過,從來沒有這麼靈!”

“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

卞慈咬著筷子尖,目不轉睛盯著他,央求道:“師兄教我!”

“其實道理很簡單,跟你講個故事——從前啊有個人,很善於射箭,百發百中,自誇本領高強。有一,他在校場上練箭,正好被一個賣油的老翁看見……”

卞慈怯生生地舉起手。

“呃,你想説什麼?”魏十七忍不住想笑,卞慈的舉動,就像課堂上要求發言的ia學生,規規矩矩,欲言又止。

卞慈道:“是賣油翁的故事,‘唯手熟耳’,對嗎?”

“原來你聽過這個故事!”

“ia時候聽爹爹講過。”

魏十七咳嗽一聲,“聽過就好,我就不再重複了。其實安魂術也沒什麼訣竅,練他個幾萬遍,自然熟能生巧了。”

“師兄當真練了幾萬遍?”卞慈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