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誰?”葉方又一次倒在了地上,不過這一次他並不在家的附近,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記憶的錯失令他頭痛欲裂,霧氣的侵襲他防不勝防,葉方隻覺得自己將要死了。沒想到的是霧氣居然已經變得稀薄,印象中的窒息感也隨之消失。
葉方想起了自己因為聽從那個人的指引而外出闖蕩,手中緊握著的那瓶“特效藥”現在也不見蹤影。葉方正煩惱著,一個身影佇立在葉方麵前,葉方抬頭望去,一個高挑的女子,被衣服捂得嚴嚴實實的,臉上有一副銀色假麵,隻有一雙冷色的眼眸露出。眼旁有一道疤痕惹人注目。“啊..你...”葉方緊張的咂舌,說話結結巴巴。她將手中的東西朝葉方晃晃,葉方好不容易看清那是自己的藥物。有點,熟悉?
“異質劑。”那人稍微拉下麵具。“那是什麼?”葉方難掩詫異之色。那銀色假麵之後是一張令葉方記憶深刻的臉。怎麼會是她?
確實是她,白陌。葉方有些疑惑,但不知從何說起。便是沉默。
“你明白,對嗎?”白陌將一個黑色長柄東西抵在了葉方喉嚨處,“她們,”白陌語氣遲疑,然後說道:“她,死了嗎?”“她?誰?”葉方一頭霧水,不知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些什麼,但憑借自己的直覺,葉方認為白陌可能不會相信他所說的任何話,葉方心念混雜,微微張口卻不知所雲。
白陌並不廢話,用柄端刺擊葉方上肩。隻是劇痛,葉方吃痛,捂肩哀嚎。
“嗚嗚嗚X﹏X,你打人....”葉方哭喊,莫名生起的委屈讓葉方放下了害怕,他發顫的喉嚨咒罵這不近人性的女人。
或許是葉方的行為過於迷惑,白陌將手中的藥瓶打開,磕出幾片扔在葉方身邊,並說:“你是該想想。”葉方本能似的抓起藥,幹咽感使得他咳嗽了一陣,但並不舍得將藥咳出。
一陣鋪天蓋地的暈眩感,之後是清醒與疑惑。藥盒依舊在自己口袋中,不曾離去。
算了,無關有他,總覺得,有些詭異?那個白陌,為什麼會那種地方出現?葉方拍打著身上沾染的灰塵,腦裏胡思亂想。那個白陌,雖然葉方和她在教室裏基本上坐在一起,但是卻比陌生人還陌生,當時葉方一直好奇白陌嚴實的口罩防護下到底隱藏著什麼。偶然的一次機會,葉方撞見了白陌摘下偽飾的一幕。說是偽飾,其實是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該怎麼形容那一張麵孔呢,一道緋紅的痕印斜著貫穿鼻梁,從上臉橫穿至下顎。其間更有種種落星。“可怕。”白陌敏感的抬頭望向葉方所在的方位,他隻得躲藏起來,那是一張惡鬼般的臉,難以想象她有怎樣的經曆。已經有多少人見過了呢,才使得她遮掩起來。並沒有童話中的憐惜她並接近的想法,葉方隻想和她保持距離,而白陌次那之後也變得更冷淡了些。
葉方在霧中醒來。伴之而來的還有間歇的暈眩感。“怎麼會?”
葉方的記憶持續到接到那個求助電話後的幾天,那時他在經過許多猶豫與內心質問後,終於選擇真正出門闖蕩。
要說不怕那必然是假的。麵對未知程度的風險,葉方在敬畏的同時有所期待,但主要是受不了真正乏味的癱廢生活,葉方打點物品:清水,餅幹,手電,及一塊無用的板磚(無電的手機)。剩下的背包空間被大量藥品占用,可以說葉方便是行走的醫藥補給站。། – _ – །
出發的第一道關卡就難住了葉方,在彌天大霧抗爭中,葉方惡咳不止,並因此而陷入癲狂癔亂的境地,數次陰暗爬行後,葉方有權懷疑這霧中蘊含著致幻性物質,並且,葉方對此有一個恐怖的猜想。
途中的景象令人發毛,沒有血淋淋的末世感,世界都沉寂了下來,原本該有的生靈活力也都黯然。白茫茫,白茫茫。目光所及,皆是迷霧。
似乎全世界都在孤立葉方, 而葉方本人在默默忍受這一切。他走在路上,時而能看見街上橫立的屍體殘片,從最開始的恐懼害怕到之後的乏味枯燥,血腥氣被霧氣吸收殆盡。從而讓葉方更加堅信,這次天罰般的末世災難是他無法回避的。將一個人置身於災禍中,他會何等渺小,而人的品德將在這中間無限放大,是希望之芒,亦或是絕境之淵?都在這裏經曆著,而不必作何選擇,因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