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從何落筆呢,葉方。”白須老者喃喃低語道,“你會經曆所有一切的苦難,然後成就這世界唯一的王!”老者持繪卷的手不盡搖擺,而後化歸虛無。
好像被推進一個池子裏,很深,很冷,仿佛有一點光透進來,就會把我撕碎。
“葉子?”“你醒了?”聽到那人的呼喊,葉方掙紮著坐起身來,周圍人聽到消息也都簇擁而來。葉方瀏覽著周邊的景物,隻覺得無比熟悉。“這裏是?學校?”葉方隻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就在這裏?”一團接一團的的迷霧籠罩在葉方心頭,但當葉方想要觸碰時,它卻飄然無蹤,消失在一個個詭異的夢裏。“那些真的是夢嗎?”並沒有人願意給出答案、過了一段時間,葉方才願意出去走動。而這必然是伴隨著代價的。
葉方看著清晰的外景,突然有種悵然若失之感。迷霧之外是什麼?葉方總是在思考中刻意回避這個問題。嗯?剛才,是有什麼影子閃過?還是錯覺?這誠然令人費解。
有些時候,真相才是令人痛苦的快刀。葉方的的確確體味到了這種感受。而這具體應當從他失明時說起。大腦向全身輸送了極其危險的信號,登時,惡心的嘔吐感襲來。葉方覺得應當做些什麼事情來阻止這種變壞的趨勢,可他又能知道些什麼呢,也不過就是在心裏頑強的抗爭了幾下,便降臨了現世罰。眼神逐漸黯淡,不再有何光彩與之交互。整個事件的發生有些枯燥,但最終結果是很壞的。
葉方試著去適應?他摸索了些下,根本不可能的啊!!!為什麼他會看不見啊?他用手擦拭著眼旁流下的淚珠,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嗯?腥氣,正當葉方聚精會神的思索著,一個聲音自腦海中響起。“血,你的。”葉方驚異於突發的怪感,等待那怪聲繼續絮述。“我的意思是,你可能會死。”葉方無比的困惑,似乎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自己並沒有發揮什麼重要作用,而是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遷引著他。他好似迷失了雙目,雖摸索在真相之上卻不自知。
葉方回過神來,眼中也恢複了往常的清光。“隻是,這場景看起來和平常有很大不一樣?”該如何形容呢?朦朦的血汽,腐爛迷亂的肉體組織散落紛飛至各處、而葉方,正身處一個血色大祭壇中心,“這是第幾次了?被人當作玩具隨意支使。”
他的眼淚簌簌的流下,而他並不能感受到心髒的疼痛,他隻覺得,有些悲傷。
向光而生,逐光而死,於黑暗中躡步,於無光處向往。
葉方漸趨於平靜,可心髒猛烈的撞擊使他無比清醒的認識到目前情境的扭曲可怕。
沒有了眼睛帶來的光線,該用什麼去感知這整個世界呢?
這種幻境必然有其存在的義理,有缺失者,則必定有什麼東西作為填充。
不依靠眼睛而是去憑借身體感知麼?還是說是要去依靠想象。“對,這也許就是破局之法。”葉方喃喃道。
葉方正愣神,耳邊傳來了一陣陣聲響,“是風聲,代表空氣的流動。”
內求諸己,屏息,凝神,觀想。
在眼屏後,也就是葉方的想象空間裏,有些錯亂的信息逐漸形成,消散,聚合,潰敗。有一些景象似曾相識,悠然消逝。
“哦,你來了。”那清靈的聲音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