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第一次連名帶姓喊他——傅司臣。
傅司臣盯著她,眼神黯了黯,手伸進被子中將她整個人撈出來,抱坐在大腿上。
她這副身子養的精致,嬌軟的很。
在被窩捂的熱氣騰騰,如瀑布般柔軟的發絲散在腦後,身上帶著沐浴後的清香。
仔細一聞,是蘭花香。
“氣我了?”
“沒有。”眼淚卻‘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小姑娘不會藏事,分明是氣了。
傅司臣湊近,去吻她鹹濕苦澀的眼淚。
她側頭避開,不讓他親。
傅司臣伸手從背後環住她的細腰,指腹刮蹭了下她發著紅的眼角,語氣似認真又漫不經心。
“別氣了,你不是想看南國的木棉花嗎?等忙完這陣子帶你去玩。”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木棉花嗎?”
傅司臣頓住。
盛矜北掙紮,兩排牙齒打顫。
“你隻知道我喜歡,卻不知道我為什麼喜歡。”
“好了,別鬧了。”
傅司臣不放,態度有點敷衍。
薄唇沿著她的耳垂,臉頰,脖頸遊移。
溫熱的呼吸急促,黏膩,占據她所有的感官。
三年的耳鬢廝磨,盛矜北知道此刻男人最想要什麼。
其實她很喜歡被他抱著,酣暢淋漓後窩在他懷裏睡覺,堅硬挺括的胸膛,獨屬於他的專屬味道。
她極少拒絕傅司臣的親密。
但今天,她偏偏不想。
盛矜北賭氣似的轉頭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上去。
鋒利的牙齒咬出一道血印子。
“嘶——”
傅司臣吃痛,“你屬狗的?逮住了就不撒嘴?”
“你應該慶幸我隻是咬你脖子。”盛矜北頂他嘴。
“你還想咬哪?”傅司臣陰鷙。
盛矜北不說話,借機掙脫開他的懷抱。
傅司臣耐著性子哄了一會兒。
一支煙抽完,又從煙盒中抖出一支煙,煙身才露出半截,他已經用嘴叼出。
點煙。
雙眸慣性眯起。
“沒完了?”
盛矜北噤聲。
她跟了他三年,最了解男人的脾氣,知道他是不耐煩了,甚至帶有一絲警告。
往常她會服軟,今天也不知道哪來的硬氣,推開男人下床。
傅司臣凝神盯著她,“大晚上你去哪?”
“不要你管。”
“你要今天出了這個門,就別再回來。”傅司臣狠咂一口煙,臉色愈發陰沉。
盛矜北心一橫,伸手去擰門把手。
“走可以。”傅司臣將煙頭猛戳在煙灰缸,“不過,我們的協議還有三個月到期,踏出這個門你可要想好後果。”
盛矜北腳步一頓,身子僵住,垂在身下的手緊緊攥著,用力到骨節泛白。
她緊咬下唇轉過身,又卸了力氣,一點點挪著小碎步不情不願地走回去。
傅司臣唇角揚起弧度,挽過她耳邊的碎發,聲音低了幾分,恍若愛人間的呢喃私語。
“懂事兒。”
盛矜北眼眶通紅,心口止不住地起伏。
三年前,她與傅司臣之間確實簽過一份情人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