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臣說的每一樣都像大山壓著她,把她深深踩進爛泥裏,隨意踐踏。
她紅著眼眶,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傅司臣緊貼著她,“那你想當什麼?”
盛矜北咬嘴唇,不答。
傅司臣替她答,多情的桃花眼虛虛實實,“想當傅太太?”
盛矜北聲如蚊訥,“反正我不當小三。”
“不讓你當小三。”傅司臣臉上的戾氣凝結在眼底,漸漸放柔,“給我點時間。”
開著窗戶,房子內冷風瑟瑟。
他燃了支煙,聲音很低。
盛矜北沒聽清後麵那句,“什麼?”
傅司臣平靜地佇立在原地,平靜地像外麵沉寂的江水,亦仿佛剛剛講話的人不是他。
“沒什麼。”
他撣了撣煙灰,“我勸你安分點,繼續履行好我們的協議,作為我女人該享的待遇一樣不落。”
盛矜北杏眸濕潤,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脆弱地微顫,楚楚動人的表情出現在那樣一張清冷的臉上,我見猶憐。
柔弱又無辜。
“傅司臣,我們還是斷了吧,我真的玩不起,你外麵那麼多女人,你隨便找誰都行,唯獨我不行的...”
“我的需求隻有你能解。”
男人話落的下一秒——
傅司臣凶狠蠻橫地含住了她的雙唇,不似以往的柔情。
濃重駭人的氣息鋪天蓋地侵襲她所有的感官。
溫柔失控,帶著攻擊性,粗野至極。
帶著成熟男人的掌控欲。
像是宣泄什麼,像是占有什麼。
充滿野性的欲,麻痹著她的神經末梢。
盛矜北雙腿發軟,幾乎快要站不穩,那熱氣像熔岩灼燒她,一度想逃離,可偏偏又被桎梏住,動彈不得。
漸漸地。
盛矜北感覺到傅司臣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滾燙的唇也變得更加熾熱,而且,他的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
她心中一驚,用力推開了傅司臣。
隻見傅司臣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眼神也迷離。
“你怎麼了?” 盛矜北一驚。
傅司臣身形一晃,強撐著身體,想要站穩。
“沒事...”
然而,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向前倒去。
盛矜北連忙伸手扶住他,忽然發現他渾身像火一樣滾燙駭人。
像是在發燒。
男人大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盛矜北費力地將人扶到臥室的床上躺下。
傅司臣的臥室一塵不染,枕邊放著一本做了不少標記的《資治通鑒》。
看來是經常研讀。
鮮少有男人能靜的下心讀這麼深奧複雜的曆史書籍。
盛矜北終於明白,為什麼他能在M國黑吃黑玩的那麼開,論格局,權謀,頭腦,這男人是最頂級的。
她手背貼上他的額頭,很熱,一下慌了神。
“怎麼這麼燙?你生病了?”
傅司臣隨意應聲。
“可能著涼了,我躺一會就行,反正你小沒良心的,就算我死了,屍體風幹了你也不會管我。”
盛矜北皺著眉頭,居高臨下看他,沒有說話。
男人雙眸緊閉,臉色蒼白,一貫倨傲的臉透出幾分纏綿的病氣。
她轉身,大步離開。
傅司臣側了個身,露出脊背,“真沒良心。”
過了一會兒,盛矜北去而複返,手裏端著一碗溫熱的蜂蜜水走了進來。
別看傅司臣將近一米九個頭的大男人,極少人知道他怕苦,最討厭吃藥,生病的時候不似平時那般淩厲。
倒是有些嬌氣。
還需要她哄。
“來,張嘴。”她將人微微托起,讓他的頭枕在靠枕上。
傅司臣緊閉著嘴巴死活不張。
盛矜北,“沒給你下毒。”
傅司臣依然不張口,讓他吃藥就跟喂他鶴頂紅要他命一樣。
正在兩人膠著之時。
傅司臣手機響了,屏幕顯示‘關雎爾’來電。
刺目又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