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聽不到外麵的聲音,兩個男人的談論漸漸地停了下來,都聚精會神地聽著下麵的動靜。
沒有風的空間裏,燈火十分的安靜,隻有偶然間才跳動一下,火光的跳動,讓人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不真實,好像隔了些什麼東西,甚至於有些扭曲。
獨活的整個人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半的靈魂,呆呆地看著那一盞燈,臉上的淚早就已經幹了,整張臉上的皮膚都繃緊得有點兒疼痛,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
更讓她感到陌生的是剛才那兩個人說的話,這就是人間麼?這就是葉少君和顧芷依對她的態度和情感麼?
怪不得師父說外麵的世界很可怕,怪不得師父讓她不要出來,怪不得那一次師父出現要殺死芷依,原來師父都是對的,不懂的是自己。
師父從來都不會強迫她去做什麼事情,就算是從前她拿自己試毒,也都不會阻止,隻是要告訴自己,痛了才隻道是錯的,這一次也是一樣的吧!
突然間好想念活命穀,原本想回去隻是因為失望,但是現在更多得是一種逃離,逃離他們,逃離他們這樣的心思,太過於精明,她學不來。
但是心裏又不甘心,她到底是哪裏做錯了,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她?
就算是不喜歡她,不能接受她為什麼不明說,那一隻繡了雙雁的荷包,他不能接受,隻是說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要去接受一個人。
原來不是因為他沒有想好,而是因為他的心裏已經住下了一個人,為什麼不跟自己說明白呢?是怕自己走掉,怕她會受傷吧!
難道自己能夠留在這裏,遠遠地看著他,都是因為自己對她有利用價值麼?
眼睛和鼻頭一起酸澀,卻掉不出眼淚,葉少君,你何苦做賤人?
“咦?沒有聲響了呢!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濃眉大漢皺了皺眉頭,隨即又笑道:“死了也是應該,這下麵的機關可是我們精心布置了幾天才布置好的,就算是他能耐大,想要上來,卻也絕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鷹鉤鼻冷哼一聲,“這個法子倒是好,一個機關兩條性命,那邊的側妃娘娘隻怕也是活不成了。”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芷依中的是什麼毒?”
聞言,兩人都是吃了一驚,濃眉大漢瞪大了的眼睛看著她,“你怎麼會說話了?我們不是給你下了藥麼?”
幹脆別開視線,獨活瞧都不願意瞧他們一眼,“你們口裏都叫我神醫,我若是連這個都解不開,如何當得起?”
他們不知道的是,獨活的身上一滴血,一寸肉,都是含著毒素的,既是毒也是藥,剛才不過是咬破了嘴巴,流出點兒血來,自然就將這藥給解了。
聽到她這樣一說,兩個人都是吃了一驚,齊齊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她,但是卻見她沒有任何動作,方才知道,她醫術是厲害,但是卻沒有半點武功,也就放寬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