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這神醫所說的藥已經服下去了,但是讓所有人擔心的是,這藥到底有沒有效果,若是還是沒有起色,甚至於變得更糟,隻怕死的就不隻是太醫院了。
這些太醫裏頭,不少是被加急的聖旨傳召到這裏的,原本以為這是一盞宏圖的好機會,卻沒想到遇上這麼棘手的問題,躺在床上的兩個人,任是誰出了問題他們也都擔待不起。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半個讓所有人的心都在煎熬的時辰。
慕容娣的嘴裏似乎發出一聲囈語,聽不清是在說什麼,可是去明明白白的聽得出來沒有任何的難受之感。
好像是夢醒時分的無意識的呢喃。
左邵鬆了一口氣,再飛快低走向床邊的同時,視線掃過那個依舊淡藍色衣衫的女子,但是她卻依舊低眉斂目,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色,讓他也忍不住懷疑,難道……
“皇後,你醒了?”才走到床邊,就看到自己的結發妻子睜開了眼睛,左邵任是如何也都是感到高興的,“感覺如何?”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左邵的臉,慕容娣的眉頭微不可見地淺皺了一下,但是立刻又恢複常態,溫柔問道:“皇上,臣妾怎麼了?為何感覺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一般?”
是感覺睡了很久,一醒過來,眼睛裏看到的和夢裏看到的就像是換了世界一般。
果然,美好的東西總是得不到的,夢裏的年月好像還是多年以前,她未出閣,他未娶親,還是垂髫的年紀。
攀折的桃花上春雨細細,如煙如霧的年紀,如煙如霧的年少臉龐。
“沒事兒了,都過去了,多虧了獨活神醫。”她那樣一閃而逝的神色,他如何能看不出來,到底不是因為自己。
這一次不像是一直以往,獨活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皇上過譽了,這三生三世十裏情除了自己心愛男人的血,根本就救不回來,說到底還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夫妻輕聲的緣故,獨活不敢居功。”
這話說的自然沒有什麼不得體之處,隻是卻無形中提醒了所有人,皇後慕容娣對左邵感情的堅貞不二,將所有人臆想中的猜測打破。
但是這句話同樣使人將視線移到還未蘇醒的顧芷依和一旁有著奇怪深色的左慎纓。
為什麼這皇後娘娘都醒了,太子側妃卻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呢?
“唔!”就好像是為了打破所有人案中的揣測,顧芷依同慕容娣一般,同樣有了動靜。
這讓守在旁邊的爾嵐和蕊兒麵露喜色,幾乎喜極而泣了。
為著這一反應,在場的人臉色可謂五花八門,蕊兒和爾嵐毫不掩飾的高興,左慎纓卻是一臉陰沉,獨活麵無表情,葉少君似乎鬆了一口氣,隨即露出隱隱的笑意,其他人自然是高興的,隻是他們的高興不是為床上的人罷了,到底是為了自己保住了項上的那顆腦袋。
“哇!”一口鮮血毫無預警地從顧芷依的嘴裏吐出來,微微睜開的眼睛,白眼兒一翻,又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