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曾經發生了許多往事的山麓小屋,天璿帶著一身傷痕的離契回到這裏。

如今天璿已棄了星君真身,在凡間又無肉體依附,剩下妖化的元神,隻以妖力化出形體,僅為寄用。

眼下孑然一身,可算是貧困落魄了,加上天劫將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然在他們卻感到無比輕鬆,天庭的桎梏曾死死鉗錮天璿雙足,如今一除,星君似脫籠蒼鷹,展翅空中。

前事種種,曆曆在目,天璿看著蜷著身子窩在身邊享受著他細細撫摸的青獅雷獸,收掉雷電的蒼色獅毛竟然比狼毫更是柔軟順滑,摸在手上真是相當舒適,可以想象若是摟在懷裏睡覺該是何其溫暖。

天璿不禁笑了起來。

雷獸身上的傷口甚多,還有折斷的四根響雷長尾,臉上殘缺的一隻眼睛雖已凝血,但傷口也不能總這麼耗著。

天璿便低聲與它說道:“離契,我去尋些藥來,你在這裏等我可好?”

“不好。”想不到離契居然一口拒絕,青綠的眸子裏流露出一絲惶恐,仿佛害怕他這一走,便又不回來了。

心裏想著不踏實,青獅悄悄地探出爪子,撥來天璿半片衣袖叼在嘴裏。

三翻四次的磨難他可以挨過,即使是傷重兵解,他亦視作等閑。然而天璿決絕的別離,那種無法言喻的痛楚,痛得……曾經讓他想死掉。

但他忍耐了,強硬地將傷痛埋在心底,忘卻天璿離去時的絕情,闖上不周山,要去追逐屬於自己的星芒。踏過無數的天獸以及天兵,他每邁前一步,心裏便更喜一分,他的星君或許已經忘記他了,但沒關係,隻要能死在更靠近天璿的地方,或許來世,他便能成為他身邊的一株韋馱。

這點心思他不想說,也不想讓天璿為此覺得難過。

如今……

青獅抬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星君,忍不住在喉嚨卷過歡愉的呼嚕聲。

他的星君,並沒有遺失對他的記憶!

當這顆璀璨的星辰從天際墜落,掉在自己懷中,他簡直不能相信這樣的幸運。雖然為此累天璿失去了星君之位,甚至入妖,可他居然有些卑鄙地暗自慶幸,這樣的話,他的星君,就再也不會離開他,飛升天際了。

隻是,這樣像虛幻一般的真實,與之前種種的磨難相比,讓他有些惶惶不安。

早前潛藏心底的惶恐與悲傷,其實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磨透了他頑煉的意誌。他甚至不知道,若再一次失去星芒,自己是不是還有再一次去追逐的毅力?……

天璿靜靜凝視著有些恍神的雷獸,把他眸中的不安與擔憂看在眼裏。

千萬年來都不曾試圖安慰別人的他,困惑地想著,該如何拂去離契眼底的惶恐。

有的時候,語言,是無法撫慰已然受傷的心靈。

天璿嘴角泛起一絲邪魅的笑意,撫摸著青獅頸脖處毛發的手掌忽然按在它天靈上,隻見他念動法咒,竟強行在離契身上施下幻化法術。

離契並未察覺自己化成人形,蜷在床上的姿勢仍是未變。

結實黝黑的肌理上滿布著刀傷劍痕,幸好那雷獸痊愈能力極佳,血早已凝結,留下道道深屙。天璿赤紅的眸中掠過一絲血色,這樣滿布傷痕本該很難看的身軀居然如此劇烈地挑動了他平寂的情緒。

他緩緩伸手,小心的撫摸那一道道因他而受的傷口。離契雖說皮粗肉厚,但這畢竟是破皮裂肉的傷口,怎會不疼?被他手指觸碰,傷處一陣酥麻的鈍痛,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很疼嗎?”

天璿低下頭,輕輕吻過離契臉上由額至頜的刀口,再也不能睜開的眼皮微弱地跳了跳,離契帶些迷糊的聲音回答:“也不是很疼……”後麵還有弱得幾乎難聞的呢喃,“比不上心裏的痛……”

沒由來的,天璿痛恨起自己的寡情。

早是知曉狼妖的心意,卻始終為了別的理由,總是將他推拒千裏。如果沒有狼妖的堅持,或許二人,便已永世相忘,天隔一方……他的狼妖啊!

手指撫過強壯的腰際,有些錯愕地看著尚殘餘在離契股間的兩條雷獸獅尾,也是他初次使用妖術法咒,也不知是哪裏弄錯了,化形不盡完美。

身上有天璿手指的撫慰,離契正舒服地輕眯著眼睛,結實光滑的□□因為蜷縮的姿勢更顯圓翹,而那兩根獅尾居然在後麵甩啊甩的,仿佛很是享受的樣子。

纖長光滑的指尖掠過脊椎,輕輕撥開兩尾,竟彎了一指直接闖入股間柔軟的洞口。全身疲憊與來自思慕之人的溫柔輕撫,讓狼妖的神經全然放鬆近乎昏沉,離契竟然完全不加防備,一點點的不適很快便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