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夏央人一向都重感情,看到如此關心同伴的您我更是無比認同這一點。那您的家人朋友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把您從我手上贖回去的,那副場麵真是想想就令人感動呢。”
勒斯用他那張微笑著的麵孔,緩緩說出這麼一段話來。
一邊的鄭海富隻覺得有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流過整個身體,心中才剛剛燃起的些許希望被撲滅的星點都不剩,渾身的骨頭都跟著狠狠地戰栗著。
“你……!”
“別露出那種表情嘛,鄭先生。新大陸可是個殘酷的地方,生活在這裏沒點上進心可不行呢。對我而言,像您這種大機遇可不能輕易放手了,畢竟可遇而不可求啊。”
“那……好!我跟你走。但你要先救救他,他是我弟弟,是我小舅子……你既然是奇跡師,那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他是被你的狼咬的!絕不能讓他死在這裏!”
鄭海富扶著已經意識開始模糊的張彭澤,決絕的要求著。
“姐夫……你……不能……”
“閉嘴!我叫你閉嘴!”
發福的男人此刻失控的咆哮道,他遍布血絲的雙眼瞪著勒斯。
“你聽到了沒有,否則我就是死在這裏,也不會和你走的!!”
“哦~那就難辦了,很不巧,我還真的沒有為傷者療愈的能力……哎呀呀,舍弟未免……也太不小心了吧,哈哈哈哈哈……”
勒斯說到一半,突然捂著自己的臉怪笑起來,然後臉上的手掌突然下移,露出一對陰森的眼眸:
“……但我有的是辦法阻止你自殺,四肢全部咬斷都無所謂。畢竟綁票嘛,我也有些經驗了,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我想你的家人都不會放棄你的。還是說……你也想表演一下你們夏央很流行的那套咬舌自盡?別開玩笑了,那除了讓你疼暈過去為我省上一份功夫外沒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我艸你……瘋子……你踏馬要遭報應的!”
巨大的絕望籠罩向鄭海富,他脫力一般的靠在一旁的椅子邊上,嘴裏怒罵著。
“嗬,都什麼年代了?鄭先生,你這一套都過時好多年了,我可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啊。”
報應?真的有人會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可笑……
勒斯一臉無所謂的撫摸著身旁赤狼的頭顱。
雖然遠遠看上去一副什麼防備都沒有的樣子,但他卻始終和閏結以及漆黑保持著一個很微妙的距離。
隻要但凡他在靠近一步,閏結都會毫不猶豫的指示漆黑衝上去,痛毆這個自我陶醉到令人作嘔的混蛋。
“嗬,你難道就這麼肯定自己已經吃定我們了嗎?你這些雜毛狗也並不是多麼經揍啊……”
閏結發出了挑釁。
但勒斯隻是抬起了頭,微微的搖著頭。
“不可思議……明明是個幾乎白板的回應者,居然就擁有這種程度的神誌了,甚至已經可以使用這種方法來挑釁我。我追了你們兩個月,對你,還有你的那個黑色斷臂一樣的衍生物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恐怖的怪力和反應力,以及極其敏銳的感官……哦,現在還要再加上一條,異常於一般初生回應者的智慧程度……”
他看著閏結,顯露出嘲弄的目光。
“……你從剛剛就一直在背後打著手勢呢,我想我但凡再向前接近一步,你的那隻手臂衍生物就會以人類根本無法反應的方式向我襲擊過來吧?”
閏結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這都看得到?這怎麼可能,明明是死角……
“都這個局麵了,告訴你們也沒什麼,而且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怎麼可能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走到你們麵前呢?別忘了,我可是個奇跡師,除了可以用見證呼喚出這些紅色毛茸茸的小可愛之外,我可還有著加護呢。”
勒斯用兩根手指比著自己的眼睛:“……除了可以命令狼群之外,我還可以共享它們每一隻的視野和聽覺……回應者小哥,你身後現在可是有足足十幾雙眼睛盯著你的小動作呢,看的再清楚不過了。”
……尼瑪!
閏結的手終於是僵在了自己的背後。
這麼一比較起來,他和漆黑的加護倒反而跟個原始人似得。
後頭的漆黑搭在桌板上,本來還疑惑著為什麼閏結的手勢怎麼突然就不打了。但突然聽到自己的身上傳來一陣細微的撞擊聲,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夾雜在風中被吹打在它堅硬的外甲上。
“唔……呸呸呸……吹到嘴裏來了……這是什麼東西……沙子?”
它活動著手腕,一股股紅色的細砂自那些黑色甲片中的縫隙裏流下……
吹進車廂的寒風不知何時起開始夾帶著這些異物,飛舞的赤色細砂逐漸將閏結的視野一點點染成紅色,他有些不適的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