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翔雖然臉上還是那般微笑,可讓人感覺卻是僵硬了,如死屍一般的僵硬,他說道:“你說的不錯,我已不再是我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回家,現在。”
張寒月晃晃悠悠的站到了地上,也不顧身上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走了,韓天翔站起身平淡的看著這個女人離去,最終隻說了一句:“回府,華老先生若願意也請跟來。”
華佗嗬嗬一笑,如來時一般輕輕的走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兩人心裏都撥開了那一層薄霧,與其存著最後一點芥蒂生活在一起,還不如回到過去,尋求那心中的自在,讓美好永存心底。
一位酷似老丞相的白發男子踏入了洛陽,消息在百姓口中一傳十十傳百,不止洛陽,連附近的小村莊也全都傳開了。
王爺回府這一件天大的喜事給炎熱的洛陽再添了一份火熱,沒有什麼大型的宴席,這一夜韓天翔隻作了一件事——側耳傾聽。
等天大亮了,韓天翔房內隻剩下了韓德、郭嘉兩人,他們到現在一言不發,隻是枯坐一夜。
“奉孝,你怎麼不說話?”
郭嘉抬起了半閉的眼瞼,說道:“沒什麼好說的。五年來這天下大小事情丞相也不曾少聽了一件,臣何必多言?”
韓天翔輕笑了幾聲,問道:“五年不見,依舊隻你一人願伴我左右。甚好,甚好。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奉孝先下去休息吧。”
郭嘉躬身而退。
韓德望了望離開的郭嘉,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他向韓天翔叩首道:“孩兒見過父親。”
“你長大了,有本事了。我也確實成你的絆腳石了。”
韓天翔一語如石破天驚,韓德連聲道:“孩兒不敢,孩兒不敢。”
韓天翔離席拉起了縮在地上的韓德,說道:“你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別怕。”韓德哇的一聲哭出來了,五年來他肩上的擔子何其之重?看似天下第一的呈現之位可是一把有刺的椅子,並非那麼好坐的。絕頂之上的寒風並不好受,那裏容不下第二個人,而且沒有一條下山的路,隻能小心提防著下麵爬上來的每一個人,或者被下麵爬上來的人推落下去,摔入屬於失敗者的墳墓。
韓天翔伸手擦去了韓德臉上的淚水,低聲說道:“這世道已經亂了太久,分久必合。德兒,你日後可不要墮了華夏的威名。”
韓德胡亂的點了點頭,現在他耳邊全是自己的哭聲,那裏還聽得見韓天翔的輕聲細語。
韓德哭夠了,漸漸睡去,這一覺恐怕是他近年來最為安穩的一覺了。韓天翔給他蓋上了一條薄毯子,出了房間。
“傳令五部,告知潛伏的棋子動手,劉備麾下所有首腦人物皆為目標,不計任何代價,準許抽調五部內所有力量。方向從荊州開始逐漸向益州而去,另將八營中除海神營外所有軍士調來洛陽,典韋、許諸率禁軍揮師南下,攻克所屬劉備的荊、益兩州。”
若是此時劉備本人在此必定要被氣瘋了,他荊、益兩州的守備力量在韓天翔口中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聽韓天翔的話那典韋、許諸好像不過是去接收地盤的。
禁軍揮師南下這麼遠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不過滿朝上下沒有一點聲音,因為敢於發出雜音的都已經變成了亂葬崗的無名屍體。
一個月後,血腥的殺戮開始了,典韋與許諸幾乎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一路前進,現在荊州已經看不到一個舉兵抵抗敵人的官了。
兩個月後,整個荊州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因為關羽也死了,死在十個刺客的手裏,那十名刺客也因此而亡,不過他們完成了任務,也算是死得其所。
沒有像樣的指揮,荊州所有的防禦都隻是擺設,荊州易主。
被封鎖了一段時間的消息如同泄洪一般傳回了益州,一時間人心惶惶,民間傳聞那日劉備聽到消息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