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將李戈正大光明的推出來,一方麵是為下步行動做鋪墊;另一方麵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果在場大家都知道李戈跟楊辰之間有矛盾,日後兵部調查時,就能更加從容不迫。
李戈轉頭看看楊辰等人,聲音雖壓著,但仍然近似吼叫。“屬下實在不知,請大人明示!”
李戈這一聲低吼把本來十分安靜的議事廳震得回聲四起。
周衝見狀不得不說話了,緩緩站起身,輕咳了一聲,緩步走向楊辰。“李大人,你可知楊兄弟為何成這樣?”
這一句話將親疏遠近安排的明明當當,也讓大家誤以為楊辰是他的嫡係。隻有楊辰心中明白,周衝這是給自己下套,目的是什麼暫且不知,但絕對不是什麼好意。
果然發難了,李戈掃了一眼楊辰,心中暗驚。昨天晚上跟楊辰鬥嘴吃了癟,所以忘了問他為什麼受傷。難道他受傷跟脫脫部落有關係?如果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縱然不是自己指使,也會落一個失察之罪。說不準,這件事本來就是楊辰跟周衝勾搭,給自己下的套。此刻絕對不能露怯,也不能亂說話,避免被他們抓到把柄。
“周大人,咱們都是朝廷的人,不應該有親疏遠近之分吧?更不能分你還是我們吧?如果我們大家都這樣分,那……”李戈激怒道。
楊辰聽完心中暗暗佩服,李戈看似五大三粗,可說起話來滴水不漏,隻三兩句話,就封住了周衝接下來的話,同時又給兩人扣上一頂帽子。如果這件事不能秉公處置,那自己和周衝將會被人冠以結黨營私之罪。果然,每個能從族中脫離而出的,都不是善茬兒。
周衝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暗暗給自己兩嘴巴子。既然想禍水東引,何必爛做好人呢?好在從一開始就打算秉公處置,事後不懼任何調查。
“三個月前,脫脫部落派三百人,趁回馬驛出城操練之際,襲擊了楊大人。”周衝裝作沒聽到李戈的憤怒,淡淡地說道。“三百人死傷近百人,楊大人身負重傷,幾乎命絕。”
“大人,是要追我失察之罪嗎?”李戈站起身,一臉怒容,毫不想讓道。
“李大人!”坐在一旁的楊辰,伸手拉住李戈,“這是議事!”
議事廳後,管淩玉翻著手劄的手停住了,兩眼斜望著屏風那邊。
“楊大人,這是何意?”外邊傳來李戈的聲音。顯然李戈在借坡下驢,作為下屬,縱然周衝有千般不是,也不能一味地出言頂撞,否則周衝隨意參上一本,就能讓自己革職查辦。
“議事是秉公處置,沒有親疏遠近之分。”接著傳來楊辰的聲音,“議事廳即為議事,是讓人說話的地方。周大人,我說這話沒錯吧?”
管淩玉靜靜地聽著,手指則放在了手劄中楊辰的名字上。
“沒錯!”接著是周衝的聲音。“議事而已,是要把事情說清楚。至於結果是什麼,在上官和兵部手裏,希望大家明白。”
被李戈剛才那麼一說,周衝巴不得跟楊辰撇清關係。既然楊辰主動願意幫助李戈,非要跟他站在一起,自己何樂而不為呢?至於結果,早已注定,縱然他們兩個此刻親如兄弟,也改變不了兩家勢如水火的局麵。等到了調查時,這份友情反而會被誤認為是陰謀。
“好,還請周大人、楊大人明示!”這是李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