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蘭眼中的嫉恨和妒火,被一旁的薑姝月盡收眼底。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內心暗自嘲諷這位二叔家的堂姐姐,當真是沒什麼腦子。
不過,也多虧她沒腦子,又拿自己當親姊妹,所以這平日裏攛掇起來,才會這般的順手。
薑姝月心情愉悅地抬手攏了攏鬢間發絲。
今日祖母壽宴,府上宴請了盛京城內,不少世家公子老爺夫人。
母親早在數月前,便已教導過她。
一定要借此機會,以賀壽之名,在眾賓客前,登台獻曲,博取才名。
若她能憑此機會,聲名遠播。
莫說什麼侯府夫人,便是國公夫人,太子妃之位,也可爭上一爭。
至於薑予桉那個隻曉得窩在祖母懷中撒嬌的蠢貨。
此刻恐怕根本不曉得,自己所獻百壽圖,已被母親安排暗中絞毀。
縱使原配所出又如何?
縱使父兄疼愛又怎樣?
到頭來,還不是得給她這個繼室所出的妹妹做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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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台上,鑼鼓掀天,那戲子正唱著:
“奸人毒計心不善。”
“暗設陷阱把咱瞞。”
“那賊子,居心叵測謀盤算。”
“君且看,一場好戲將登場!”
.....
戲台下,傳話嬤嬤腿腳利索地來到了薑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客人都到齊了,該去廳子裏開宴了。”
隨著傳話嬤嬤的提醒。
老夫人攬著一眾兒孫。
熱熱鬧鬧的挪步去了宴客前廳。
席間座次,按身份高低,親疏遠近,有序排列。
當著眾賓客的麵,自是不能再如內院戲台那般,膩歪在祖母跟前。
薑予桉尋了個座處,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次席前。
各房一眾孫兒孫女,紛紛朝著薑老夫人獻上壽禮。
大到珠寶首飾字畫,小到鬆鶴窗花剪紙。
為了討老夫人歡心,各房絞盡腦汁,送的壽禮,一個比一個有心意,討得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席間正熱鬧著。
一個頗為麵生的小丫鬟,捧著一個朱紅色的錦盒,湊到了薑予桉的跟前。
“姑娘.....您獻給老夫人的百壽圖,裝裱好了。”
“姑娘催得急,原以為趕不出來,沒想到時間卻剛剛好。”
那丫鬟將錦盒往薑予桉的手中一遞,隨即又道。
“奴婢瞧著,四姑娘身邊的婢女,已去取了綠綺琴,想來是要為老夫人彈琴賀壽,二姑娘若不快些將這百壽圖呈上去,待會兒這風頭,可都是四姑娘的了。”
“哦?”
上一世,薑予桉便是因著“風頭”二字,盒中禮物都不檢查仔細,便急匆匆地往祖母跟前獻禮。
為此,在眾人麵前,栽了個大跟頭。
瞧著眼前這小丫鬟的麵容,與記憶中的重疊。
薑予桉麵上帶著柔善的笑,目光卻是冷的,“你還挺為我著想?”
“這是自然....做奴婢的,便該為主子著想才是。”
丫鬟有些心虛,垂著眼眸盯著桌角,因為並不敢同薑予桉對視的緣故,自然也沒瞧見薑予桉眸底的寒光。
“你是我院兒裏的?平日裏都負責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