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差事辦得不錯,又幫我跑腿,又惦記我風頭被四姑娘搶了去,這般為我著想,我該賞你才是。”
一聽薑予桉打聽她的來處,小丫鬟麵色有些慌張。
她強裝著鎮定想了套說辭,“都是分內的事,哪裏敢讓姑娘賞?今兒老夫人生辰,廚房還有事要忙,東西既已帶到,奴婢便先告退了。”
見這丫鬟要走,薑予桉抬手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她自幼習武,力氣要比尋常女子大些,鐵鉗似的拽著眼前這個小丫鬟,輕易叫人掙不開。
“姑娘....您這是做什麼?”
“不做什麼,想賞你,隻是東院太大,下人太多,我怕眨眼之間,便找不著你人了。”
說話間,薑予桉抬手便招來了自打離開梨韻軒後,便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秋檀秋錦二人。
“把這丫鬟鎖進柴房裏好生看著。”
秋檀聞言,也不多問,隻提著這小丫鬟便要走。
原本被薑予桉拽著手腕掙脫不開的小丫鬟,眼瞅著秋檀這提人的架勢。
膝蓋一軟便要哭,“二小姐要審奴婢,總得給個緣由,這大喜的日子,平白無故,便是鬧到老夫人跟前,奴婢也....”
“噓!”
薑予桉先是將手指放在唇前,比了一個“要悄悄”的動作,“安靜些。”
緊接著打開錦盒,將裏頭的破布挑出來扔到這小丫鬟的跟前,“這個緣由夠不夠?”
這小丫鬟望著錦盒裏被絞爛的繡布,瞪大了眼睛,神色驚恐極了。
二小姐連錦盒都沒打開。
她是如何猜到,裏頭的百壽圖,已然被絞毀了??
“你現在乖乖去柴房老實待著,事後若肯將一切緣由交代清楚,我還有可能將你從輕發落。”
“可你若敢當著眾賓客的麵,哭哭啼啼毀了祖母的生日宴,叫外頭的人,瞧了咱侯府的笑話。”
薑予桉頓了頓,麵上依舊帶著笑,可語氣卻冷到了極點,“那我便該打你板子了。”
“把她帶下去吧,要哭要鬧,等宴席結束後再說。”
短短三言兩語,氣場盡顯。
秋檀點點頭,拉著那小丫鬟便離開了廳子。
獨剩秋錦一人,捧著絞壞的百壽圖,心疼不已。
這可是小姐整整三個月的心血。
當初裝裱時,她便說要親自去辦。
可夫人掌著東院的管家權,輕易不肯放她出府。
如今將這百壽圖絞得稀爛的送來。
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
此番若要同她當麵理論,便又該說小姐不顧大局,攪了老夫人的壽宴,在貴客麵前丟了體統。
可若是等到壽宴結束之後再計較,少不得又將此事推到下人頭上。
哭訴著說她平日裏是如何的管家不易。
稍一疏忽,便引二小姐嫉恨,到底是繼母難當,無論如何努力,也在這個家裏討不得半句好的委屈做派,讓侯爺左右為難。
回回如此,惡心至極!
“小姐.....”
往日跟著小姐,經常在夫人手上吃悶虧的秋錦,將這絞爛的百壽圖重新收拾回錦盒裏,耷拉著腦袋,神色沮喪。
“無妨....我既能猜出百壽圖被毀,自然也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