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遠見事態已然平息。
在請示過老夫人之後,便帶著薑芷蘭離開了宴廳。
二人剛剛行至側門處。
便聽見身後有人道,“二叔,請留步。”
薑懷遠回眸,臉上堆著憨厚樸實的笑容,“侄女兒,剛才多謝你出言相助.....”
不等薑懷遠把客套話說完,薑予桉便立馬打斷道,“二叔打算如何謝?”
這....
薑懷遠說的本就是場麵話。
他哪裏想過要如何謝。
如今被薑予桉拿話一僵,麵上愣了愣,直接就語塞了。
薑予桉輕笑一聲,“不謝也無妨,方才我同二叔開玩笑的。”
“此番侄女兒追來,是想同二叔商議,寧國公賠禮之事。”
“你同我商議作甚?此事不是已經說好,由你父親出麵,私下與那寧國公商議麼?”
“二叔的意思是....無論那寧國公開口要多少銀子賠禮,父親皆可應下,回頭再找南院的賬房上支?”
薑予桉此言一出。
薑懷遠便徹底明白了。
她哪裏是來同他商議賠禮之事。
她分明是來同他算賬的。
薑懷遠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薑予桉兩眼,隨後繼續裝傻充愣道,“都是一家人,侄女兒這話說的可真就有些生分了。”
薑予桉手裏提著尚未回鞘的劍。
麵對如此老實本分,一家人從不說兩家話的二叔。
臉上也端著客客氣氣的笑,“是啊,都是一家人,賬不提前說清楚,回頭扯起來就更生分了。”
“這樣吧,三千兩白銀,此錢一出,賠禮一事,交由我父親處理,二叔便可高枕無憂了。”
薑懷遠聞言,心中兀得冷笑了一聲。
麵上卻依舊堆著那副憨厚樸實的笑。
“一杯果子酒要賠三千兩白銀。”
“這到底是侄女你的意思,還是他寧國公的意.....”
不等薑懷遠把話說完,薑予桉便直接打斷道。
“誰的意思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二叔您是什麼意思?”
“三妹妹此番不僅得罪了貴人,還攪擾了祖母壽宴,讓外人瞧了我薑家的笑話。”
“二叔不會以為,此事由我父親出麵替三妹妹賠禮,自己便不用承擔半點責任了吧?”
“當然,這三千兩白銀,二叔若是不願意承擔,也是可以自己親自去同那寧國公私下商議的。”
“隻是不曉得,以那寧國公的閻羅惡名,會不會看在三千兩白銀的麵子上,賣二叔您這個臉麵人情。”
麵對薑予桉的咄咄逼人。
薑懷遠的臉上,始終不曾露出過一絲慍色。
倒是一旁的薑芷蘭,按捺不住氣性,“薑予桉,你竟敢威脅我父親!”
直接挽起袖子就想往薑予桉的肩上推,“虧我先前還以為,你出麵是為了幫我!”
她剛想上前一步。
脖子上就已經被薑予桉拿劍指著了。
“幫你?”
“我為何要幫你?”
“那杯果子酒,三妹妹原是打算往我身上潑的,不過被我躲了過去,這才潑到了那寧國公的身上。”
“三妹妹是覺得,此事我不僅應該不計前嫌的替你把歉道了,還應該讓我父親貼錢代你把禮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