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與姑娘這樣的“弱”女子為盟,在下的確是吃虧得很。”

蕭妄塵點點頭,半點不受套路地拿走了這棋盤上,被薑予桉移動過兩格的白子。

他將白子捏於指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一絲微笑在他的唇邊綻開。

眼眸裏帶著好心情的笑。

然後朝著薑予桉道。

“此番,暫且與姑娘為盟三個月。”

“三月之後,薑二姑娘若依舊隻是個囚困後宅的弱女子。”

“在下自會白棋換黑子。”

“對姑娘手起刀落,永絕後患。”

為盟三月,倒也不虧。

薑予桉伸手撿起了棋盤上,那顆代表著為敵的黑子。

拿在手中把玩著。

她思索良久,突然朝著這位臨時盟友,問出了一個剛才在席間,就一直有些好奇的問題。

“蕭妄塵,上一世,你是在何時死的??”

蕭妄塵把玩著手中代表為盟的白子,回憶著死前那場困獸伏局,漫不經心道,“危月之夜。”

薑予桉的聲音突然變得謹慎了起來,“死在何地?”

蕭妄塵停頓片刻,如實道,“崔相府上,攬月苑中。”

見薑予桉抬眸打量著他。

於是又補了一句,“危月之夜,封城圍剿,窮途末路,在下原是借姑娘藏身之所避禍。”

上一世,蕭妄塵曾在雪夜裏救過她一回。

像他那樣本就無親無故,不拘禮法,窮途末路之人。

回想到,去她的住處藏匿。

倒也在情理之中。

薑予桉將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危月之夜,七星連珠。”

“相府攬月苑。”

“我重生了,你也重生了。”

這二人。

一人手中執白子。

一人手中執黑子。

於聽風小榭中,隔著空無一子的棋盤,抬眸對視:

“那崔庭....”

“會不會也是重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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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一處僻靜的茶室內。

吃席剛吃了一半,便受主家所邀前來飲茶的崔庭,如前世那般,朝王氏拱手拜會道,“在下崔庭,見過永安侯夫人。”

“早些日子便已收到了你母親的來信。”

“我心中雖然惦念著你,奈何這兩個月忙著準備老夫人壽宴,遲遲未能得空見你,還望崔侄兒莫怪。”

這王氏嘴上說著客套話,可這臉上卻輕蔑之色盡顯。

崔庭知他還要借此人之手博錦繡前程。

因此,雖是心中厭惡,麵上卻仍舊同她虛與委蛇著,“夫人這是哪裏話?”

“像夫人這樣矜貴的身份,竟然還肯親自邀崔某飲茶,可見是個平日裏行事極為親善的。”

“侄兒莫要拘謹,說起來,我王家和你崔家祖上.....”

二人一邊假惺惺地攀扯著那八竿子拐了好幾個彎兒才能稍微帶點子親戚關係的交情。

相互鋪墊著熱場子的恭維話。

待到兩杯茶下肚,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

王氏這才開口道,“你雖不是盛京本地人,卻是個爭氣的,如今不僅在翰林有了官職,樣貌也是極為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