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長輩可有給你定親?”
“如若沒有,我這裏倒有一樁極好的。”
本就奔著同王氏合謀的崔庭,聞言此刻裝出了一副十分詫異的模樣,“不知夫人說的,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還能是哪家的?自然是我薑府的,薑二姑娘。”
“今日在廳中,穿著水雲藍襦裙跳劍舞的那孩子,樣貌你也瞧過,是不是極好的?”
極好??
一想到自己上一世曆經千辛萬苦,忍辱負重,好不容易才爬至相位。
結果卻被薑予桉那毒婦,一簪子捅死,重回如今這境地。
崔庭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極為真實的厭惡。
因著一直在觀察崔庭的緣故。
他眼底的那抹一閃而過的厭惡,被一旁的王氏盡收眼底。
這王氏雖然一貫不待見薑予桉那小賤人,可她打心眼裏也沒多瞧得起這崔庭。
在她看來,配崔家這樣的破落戶。
莫說薑二這種養在她名下的侯府嫡女了。
便是薑晚鳶那樣的,養在姨娘跟前的庶女,也都是綽綽有餘的。
總不能因著自己稍微給了點好臉色,叫了他幾聲侄兒。
他便拎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看不上舞刀弄槍的薑予桉。
倒覬覦上了她砸銀子用心栽培的薑姝月了吧?
生怕這崔庭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王氏故意拉著臉,聲調往上揚了揚,語氣也刻薄了起來,“怎麼?這薑府的姑娘,你還挑上了不成?”
這崔庭見王氏拿話敲打他。
連忙放低姿態,小心恭維著。
“並非是在下挑剔,隻是在下覺得,以在下的官階品級,實在是有些配不上這薑二姑娘。”
“冒昧上門提親,即使夫人同意,侯爺也未必肯答應,因此這才麵露犯難之色,遲遲未作映襯,此番,倒叫夫人誤會了。”
那王氏聞言,抬手飲了杯茶。
她知這崔庭雖不喜薑二,但觀崔庭言談,倒也還算是個拎得清輕重的聰明人。
待到茶杯放下時,麵上刻薄之色盡斂,翻臉如翻書一般,又開始一口一個侄兒,眉目格外和善了起來。
“他那種成日裏隻曉得在軍營中操練將士的粗人,哪裏曉得侄兒你的好?”
“論才華,論樣貌,侄兒哪樣不出挑?”
“眼下無非是家中貧寒了些。”
“可對女子而言,成婚嫁人,最重要的便是兩情相許,鴛鴦情深。”
“若你二人私定終身,她父親那關,麵上有她護著你,暗地裏亦有我為侄兒籌謀,何愁不能成事?”
此番情境,上一世便已經經曆過一遭。
因此,崔庭的內心波瀾不驚。
知道王氏一直在觀察他。
於是麵上十分配合地裝出了一副感恩戴德又苦惱萬分的模樣。
“可....薑二姑娘並不認識崔某,如何能與崔某,私定終身?”
“我這兒有一計,雖說有些不合禮數。”
“但侄兒若肯依我所言行事,不出三見,我必能讓侄兒抱得美人歸。”
“夫人盡心為侄兒籌謀,夫人所言,侄兒哪有不依的?”
“既如此,你且.....”